朱邰下意识跟了上去。
而此刻,那本该绕城跑的马车,被知趣的锦衣卫车夫停在闻檀阁前。
四周的暗卫早就悄声退下,无人窥听到里头传来的声响。
马车于平地中停放,忽然晃动着。
萧时宴半跪,苏檀被他抵在身后乱糟糟的衣裳堆里,几乎软成一蹙柔云。
独特的芬香被搅成一团,与檀香气交融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苏檀晶润的杏眸,更像是在春雨里摇摆不定的花枝。
狭小的马车内气温骤升,如同烧了一晚上地龙的室内。
马车四角挂着精致的灯盏,眼下摇摇晃晃,亦似她的魂魄飞升又下坠。
苏檀在迷蒙中,只听到自己的声音,熟悉的感觉如惊涛骇浪不停地袭来,她愈发觉得热。
最终是承受不住,盈盈粉泪滑落,她只好咬住手指,避免自己的哭声被外头的车夫听到。
可她哪里知晓,外头早已无人。
分明是身处云端漂浮,心却时刻担忧着被人听见,这压迫感使得她越加紧绷:
“嗯…外…外头还有…人…”
“脸皮这般薄,怕外头的人听见?”
萧时宴戏谑轻笑,俯身吞掉她滑下的热泪,又细细地吻她:
“听见便听见,就应当让外人知晓,你是本督的人,旁人休的沾染分毫。”
“下回薛景昀那傻小子再靠近你,本督就将他碎尸万段。”
他暗哑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愠怒,力度大了些,让苏檀连连求饶,开口的声调都是断断续续的破碎:
“不…不行…他的…命还有…用处…”
“哼!苏世子真是有兴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记挂着他,莫非是吃着锅里看着碗里?”
萧时宴又只要一想到进屋时,薛景昀站在柜前眸中晦涩不明的神情,眼见着手就要碰上自己的娇娇儿,就觉得浑身戾气难消。
若非小东西说留着薛景昀有用,他就算杀一个广阳王世子又有何惧怕的?
苏檀不敢再多说,生怕要承受更多怒火,下一秒身上却骤然一空。
抬眼一看,就见他眸色发红盯着她。
苏檀意识到什么,羞怒地想用手遮住被直接拂开,惊诧的尖叫很快化作挣扎的哭喊:
“这如何行!”
“不行!督主,快放开!”
“督,萧…时宴!”
“啊!不行,不行!”
更多的话都被吞没在充斥四肢百骸的浪潮中。
“既然是解毒,自是要解的彻底为好。”
这借口让人无法反驳,苏檀也听不到,此刻她的脑中正绽放着烟火。
一场又一场,一次又一次。
他的体力惊人,耐心也好,说是解毒,便不知疲倦。
…
李勋早得了信,带着医者去别处候着,萧时宴用大氅抱住娇娇儿,直接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