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邰正与阿姊衣衫不整地倒在一处,他在上,阿姊在下,他一只手正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她脸上…
苏璃月死死地闭着眼,愤愤地抵着他,面色涨红。
萧时宴也没想到入眼会是这样的画面,他回过神,戏谑一笑:
“朱世子这一大早的,请本督和苏世子过来,就是为了瞧这个?”
朱邰听出几分阴恻恻的意味。
他想到大概自己打搅到了这祖宗的好事,有些尴尬,但眼下的情形,怕是二人误会了。
朱邰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
“你起开!”
苏檀已经快步冲上去,将愣住的朱邰推到一边。
若说乌烟瘴气的永昌侯府还有一丝温意,也就是苏璃月带给她的,不论之前朱邰和阿姊如何要好,但这样不清不楚地共处一室,实在有损阿姊名声。
苏檀伸手去扶苏璃月:“阿姊,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璃月睁开眼,晶莹的热泪再也控制不住,滚滚滑落。
从朱邰送来的密信里,虽是寥寥数语,苏檀便断定这是场阴谋,阿姊怎会来这种风月场所,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怜惜她这晚受的苦楚,苏檀忙安抚道:
“阿姊不要害怕,咱们一起回府。”
苏璃月点点头,这会儿脑中还有些混乱,又瞧见失魂落魄的朱邰在旁边狼狈地站着,还有那手上鲜明的齿痕,她神情变得复杂:
“表兄可还好?”
朱邰见她并无隔阂,松了口气:“挺好的。”
“可还疼?”
朱邰傻笑,“不疼不疼!”
苏璃月瞪他:“都肿了,还说不疼!”
苏檀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顿时感觉她和萧时宴是多余的,便催着:
“阿姊,先回府吧,这里不便相聊。”
朱邰叫住了她们:“我与你们一起走,月儿换身衣裳吧,扮作你的婢女,以免被有心人瞧见。”
他传信给苏檀,本就是想让苏檀来接苏璃月回府,好掩人耳目。
“还用得着你讲?”
苏檀如今看朱邰,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她是过来人,自是知晓苏璃月那微肿的红唇是怎么一回事,在心里将朱邰啐了口。
呸!
男子都是狗,没一个好东西!
二人离去,朱邰抬脚欲跟上去,这才意识到萧时宴还在一旁,而这祖宗自从进来,目光就一直在苏世子身上。
“本督同去。”
朱邰微诧:“督主也要去?”
“怎的?你能去,本督去不得?” 萧时宴瞥了他一眼,追着苏檀的身影走了。
他去永昌侯府怎么了?
苏檀的香闺他都去了无数次,朱邰去过苏璃月的香闺吗?
朱邰撇撇嘴,跟着萧大祖宗一同上去。
外头的苏璃月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噗嗤一笑:
“呆子,衣裳都不穿好。”
朱邰又是傻兮兮地笑。
苏檀唇角扯了扯,她这阿姊什么都好,怎的就看上朱邰了?
一行人很快离去。
没多时,昨夜和朱邰一同饮酒作乐的几个纨绔子弟走了出来,看着朱邰远去的背影。
其中一人酒意还未全散,叉腰笑的很是轻浮:
“这小子,一大早生龙活虎的,昨夜累了一整夜,没成想还有这般精神!”
“啧,你明知他是世子,还下药害他。”
“什么是害他?小爷我看不过他天天跑来明月楼做和尚,让他快活快活!也不知是楼中哪位姑娘,昨夜被她宠幸。”
几人又哈哈笑闹了会儿,这才散去。
那浑身酒意的男子踉跄地爬上马车就呼呼大睡,直到拐入无人的小巷后,才猛然睁眼,眸中清明,哪还有一丝醉意。
他动作利索地翻身下车,一看就是有功夫的练家子。
确定四周无人跟踪后,他七拐八弯地进了一处院子。
院中有一人负手而立。
此人身量修长,通身器宇不凡,锦白衣衫随风飘扬,透着说不出的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