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中只反复地想着，晚膳后自己是如何踌躇满志地同允南先生习武，对前路充满希冀；但那句九阴绝脉，却犹如一道惊雷劈下，将她的前路劈的破碎流离。

苏檀已经没有前路了。

她的前路漆黑一片，她的前路已然断绝。

在寂静的黑暗中，她听到萧时宴均匀的呼吸声，也听到自己一下一下沉下去的心跳。

她脑中回想着两世里发生的种种，太多太多，这一切似乎都被九阴绝脉击的粉碎；彼时的她是何等意气，只觉得自己重活一世，势必要让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如今中道崩殂，她什么都等不到了。

苏檀闭上眼，顺着身子的本能依偎在身旁温暖的怀抱中，控制不住的眼泪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萧时宴忽然起身。

苏檀一惊，怕是自己的哭声惊扰了他，忙慌乱地抹泪：

“方才做了噩梦，有些吓到了。”

萧时宴将她扶起身坐着，捧起她的脸吻去那些热泪，柔声道：

“哭什么？有本督在，那些噩梦都成不了真。”

苏檀有些怔住，偏生他越哄，她的泪就越流的汹涌，那些眼泪落在萧时宴手背上，也砸在了他的心里。

萧时宴从未哄过人，也不知该如何去哄娇弱哭泣的小女娘，过往的二十几年，任何事只要他想就能得心应手，可唯独眼前的这事，让他方寸大乱。

他低声问：“究竟是发生何事了，嗯？为何一直哭？”

苏檀不语，只摇头哭。

萧时宴无法。

“是何噩梦吓到你了？”

“还是白日在四香楼那人吓到你了？”

“你又不肯说，我看着很是心急。”

“莫哭了乖乖，不说便不说罢，有我陪着你呢。”

萧时宴手足无措，到最后，连平日总是挂在嘴边的“本督”都不知丢到了何处。

黑暗中，苏檀看不清他的脸，可他越是温柔，便越让苏檀觉得遗憾。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噬心的痛和恨；

难以自己的忧伤；

无可奈何的不舍。

种种皆在四肢百骸充斥叫嚣，苏檀哭的颤抖，忽然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萧时宴还有些未反应过来，她就欺身而上，狼狈又急促地去吻他。

她此刻只想点起他的火。

双手也不停歇，笨拙地去解他的衣襟，不得其法地解去他的腰带，小手更是往他身下探去，生疏地游走着，企图挑起他的情欲。

萧时宴怔住，就这般被她推倒骑在腰腹上，上下轻薄。

她一边在他唇上脖颈间乱啃，一边流着泪洒在他的面上，那些泪又融入二人的唇齿交缠间。

萧时宴能感觉到她的慌乱与心碎，虽不知她心碎在何处，却还是由着她在身上发泄情绪，他没起半点欲火，只觉得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