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采萱...姐姐,你...你不是在屋内躺着吗?”
两个小丫鬟知晓方才的笑谈都被采萱听了去,面色苍白,顿时流出冷汗。
“我若还躺着,岂能听到你们这般胡言乱语?”采萱双目还红肿着,只是神情十分冷静:
“之前你们进来时,我就提醒过,公子最是不喜乱嚼舌根之人,你们今日这般,已然是犯了大错,编排我就罢了,还编排到公子头上,是不是觉得在西苑做下人太舒坦了些?”
两个小丫鬟何曾见过她这样严肃的时候,吓得面无血色,止不住地求饶。
“求采萱姐姐开恩,扰了我们罢,我们再也不敢了!”
哭天抢地般涕泗横流,哪还有方才八卦时兴致勃勃的劲头。
她们这辈子都难再找到西苑这般的好去处,若是被赶出府或者发卖,只能颠沛流离。
采萱却是冷若冰霜:“你们大胆开口的时候,怎会想不到要承担后果?”
两个小丫鬟哭的更是大声。
屋内听到动静的夜蝉走了出来,就看到院门处有两个小丫鬟跪在采萱的脚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
夜蝉便道:“要哭休在此处哭,打搅公子做事。”
两个小丫鬟听到声音,又朝着夜蝉跪了过去:“夜蝉姐姐,替咱们求求公子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采萱见状,面上寒霜更重,想到二人方才的交谈,夜蝉比自己更加受宠,莫非是觉得求夜蝉后被放过的几率更大些?
她讥讽笑道:“你们肆意编排公子,就算是求谁都无用!”
一听这话,夜蝉也是皱眉:“若是编排公子,来求我自是也无用的。”
两个小丫鬟听到这些,心知是半分希望也无,便嚎啕大哭起来,将屋内的苏檀引了出来。
“为何如此喧闹?”
她本在书房内专注地调配药品,外头的哭闹声愈发大了起来,手中一抖,粉末便多放了些,已然是前功尽弃。
苏檀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小丫鬟,脸色不虞。
采萱偷偷抹了抹眼角,道:“这两人心思大了,如今也敢在背后随意编排主子。”
那俩小丫鬟见苏檀出来,更是哭的梨花带雨,膝行几步上去,就要抓她的衣摆,被眼疾手快的夜蝉扯开了。
苏檀本就因着今日外出的事消耗精力,配药又出了差错,听到哭声心头便越发烦躁,摇头叹道:
“发卖出去吧。”
夜蝉应下,二话不说直接一手一个揪起她们的衣领拖了出去。
待哭闹声渐远,苏檀这才问向采萱:“听她们讲你病了,可还好?”
采萱勉强笑道:“哪有?是奴婢困了想歇会儿被她们瞧见了,这俩丫头年纪小,又被奴婢捉到在背后编排您,倒是扰了公子清净了。”
苏檀见她面色还好,便安抚几句:
“如今春寒料峭最是多发风寒之极,你多注意身子才是,若是有忙不过来的,尽管交给夜蝉去便是。”
采萱垂眼应下。
苏檀还记挂着配药的事,叮嘱两句后便又匆匆进屋了。
采萱还在原地站着,不知为何,竟感觉今日院中穿过的风格外地凉。
翌日午后,苏檀的药所幸还是配好了。
还需静置两日才能完成,她又去了趟三房那边,见苏璃月的病情好转的差不多了,才放下心来。
离开的时候她在院门处碰到朱邰,便将一封信件交给他。
朱邰打开一看,面上惊讶:“竟还有此事?”
苏檀点头,冷笑道:“你只管安排就是,待他们入瓮即可。”
朱邰只觉天衣无缝,忙下去安排了。
回到西苑时,她便瞧见一位面目慈善的嬷嬷静立院中,正欲寻夜蝉问,夜蝉便从那嬷嬷身后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