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并不答,眼神却凌厉几分:“你二人既已在我手下,便当知有些话不可多问,我自有我的消息源头,关于无相堂之事,更说明我对其有些了解。
你二人休的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否则,你们的命我如何救回来的,也能如何还回去。”
往常温润的郎君,此刻气势陡然一变,那二人皆是战战兢兢。
苏檀不欲再多费口舌,接着道:
“待你二人身上的伤恢复好,届时我便安排宴郎再次进宫。”
煜郎忽然抬眼,“苏公子,那奴才也能一同进宫吗?”
苏檀眯了眯眼:“宴郎是太监,而你,可不是。”
煜郎眼眸瞪大,显然惊悚住:“公子怎知…”
苏檀嗤笑:“是你们太看轻我,还是当真觉得太后清心寡欲?她会留着个太监伺候?你拿什么伺候她?”
她早便知太后重欲,否则不会恩宠赵鹤,而煜郎比赵鹤更受宠,绝不会是为了他这张中看不中用的脸。
煜郎面上红白一片,终是诚服:“是奴才蠢笨。”
苏檀拿出早就写好的信丢给他:
“你所作所为,皆不过是看在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上,但绝非心悦诚服于我,既如此,你便不必再留在我手下,自寻去处是也。
但凭你一人之力,想进宫报复太后,简直是痴人说梦,自己再想想罢。”
“不!不,奴才愿意为您效劳。”
煜郎惊出一身冷汗,因着萧时宴那次,他心底是有些瞧不起苏檀,便他不知,苏檀更是瞧不起他。
“你愿意我未必留你,有异心之人不可重用,夜蝉,进来将他带下去。”
煜郎还欲再开口,苏檀又打断他:
“你所知的,哪一样都不配拿来同我谈条件。宫中之事,并非你一人知晓,我自有别的法子去探;而我院中之事,你看到又如何,传出去谁会信?”
煜郎大抵还是有些不服,苏檀又是冷笑:“若你打的是以此来要挟我的想法,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站起身,冷冷瞥他:“识时务者为俊杰,想想你的身份,你如今半分筹码都无。
夜蝉,带走。”
下一秒,二人就被夜蝉蛮力地钳制住,拉着往外拖,又关回后院中。
对门不远处,就是关着被苏檀斩断手掌的傅家表兄的屋子。
听到响动后,那痴傻模样的傅家表兄探出半个脑袋来,笑嘻嘻道:
“嘿嘿,又回来啦,你们猜猜,是你们先死呢,还是我先死呢。”
“都要死的,嘿嘿。”
“死了好,死了就不必受苦啦。”
“不!还我妹妹来!苏檀,你个贱人!将我妹妹还回来!”
癫狂的如同一只疯狗,傅家表兄丝毫未察觉到痛,哐哐地撞着门。
夜蝉听的不耐烦,塞上破布在他嘴巴后,啪的就是一脚。
傅家表兄再也没能爬起来,在屋内哭嚎。
煜郎和宴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惶然,苏檀将他们关在这里,可没说何时会放了他们,会不会,下场就如同那个疯子一般?
宴郎攥紧弟弟的胳膊,面色有些苍白,怔怔道:
“阿弟,咱们怎么办?”
煜郎亦是慌乱。
但他告诉自己要镇静,于是握住哥哥的手,缓缓道:
“是我小看她了,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