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他偷袭,苏檀惊了下,抬眼望他。
萧时宴被她的惊愕取悦到,勾唇一笑:“你此刻不想知晓,日后也会知晓的。”
正这时,他的目光掠过苏檀的耳边,望向不远处院墙旁站着的男子。
是眉眼上淤青未消的薛景昀。
薛景昀静静而立,与萧时宴对视着,面无表情。
他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面部轮廓硬朗不少,甚至还有些消瘦,浑身散发着锋芒毕露的锐气。
此刻抱臂靠在院墙边,静静地看着萧时宴与苏檀,额间细碎的发丝垂落几缕,挡住了眉眼,看不出喜怒。
萧时宴睨了他一眼,也不言语。
他虽是看不惯薛家人,尤其是这个小白眼狼,但苏檀还留着这人,想必是有些用处的,故而他懒得出手,在他眼里,薛景昀不过是毛儿都未长齐的小崽子,无半分威胁。
萧时宴紧了紧抱着苏檀腰身的手,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满脸挑衅。
苏檀被他抱习惯了,也未抵抗,更不知身后还有薛景昀远远看着,只是轻轻推了推他:
“督主怎么了?”
今日的萧时宴着实有些反常,格外的柔情,令她一时无措。
脖颈间的馨香扑了满鼻,他嘟囔道:“本督为了苏世子日夜奔波劳碌,还不允本督歇憩一二?”
萧时宴并未说假话。
在得知九阴绝脉的事儿后,他睁眼闭眼都是想着如何与天争人。
回了东厂后,他动用所有的暗卫去探寻消息,终于打听到与之相关的事。
曾有一人,也是九阴绝脉体质。
此人便是当年的巴陵郡王妃纪氏,自出生便体弱多病,即便金尊玉贵地养着,吃穿用度堪比宫中公主规制,但仍是时常发病,严重时,更是每晚子时浑身阴冷,经脉绞痛,生不如死。
这番症结,皆与苏檀幼时相似。
但被大夫断定不过活过二八年华的纪氏,却堪堪活过了十八,还嫁与巴陵郡王作王妃,婚后夫妻恩爱,直至巴陵郡王起兵谋反,被朝廷镇压满门抄斩,纪氏这才香消玉殒。
若非那变故,纪氏兴许还会好好活着。
萧时宴既得知此事,便轻易不肯放过,更是派了青龙前往巴陵郡去查探昔日旧事。
同样是得了九阴绝脉,为何纪氏能活这么多年,其中必有缘由。
这缘由,萧时宴也想为苏檀寻到。
只是如今尚未有进展,他不想将未得定论的事儿说与苏檀听,毕竟有了希望后假若又无结果会是何等的绝望?他不忍心看她受折磨,便打定主意只字不提。
苏檀哪知这些,撇嘴道:
“为了我?督主为了我做了何事,都不告知我一声。”
萧时宴捏了捏她的脸:“方才不是说了,日后你会知晓的,此时这般急作甚?还是说,如今与本督有关的事儿,苏世子也开始上心了?”
苏檀嗔了一眼,捂住他这张巧言擅辩的嘴:“哪有?我自己府内的事儿都忙得焦头烂额呢,哪还有心思管您的事儿。”
萧时宴叹了口气,状似伤心,却又吻了吻她的掌心,苏檀果然瞬间就松开小手,惹得他轻笑。
这一笑,令苏檀有些晃神,抓住她愣神的功夫,萧时宴又飞快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再放眼望去时,薛景昀已不在原地。
他心下冷笑,倒是走得快,留在这儿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