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通奸的信物罪证被搜出来,老夫人面上一寒,转头瞪向陈氏,愤怒不已。
在她心里,同买凶杀人比起来,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企图混淆永昌侯府血脉才是罪高一等。
老夫人咬牙切齿,盯着屋内一众下人道:
“你们守好自己的嘴,若是此事泄露了半分,老身定是会严查到底,一个不留!”
下人跪了一地,颤抖着发着毒誓。
床榻上的陈氏早在老夫人厉吼时就醒了,闭眼假寐而已。
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身怀有孕的喜悦也被铺天盖地的羞辱覆去。
她闭上眼,脑中就想起夫君是如何与那小妾交缠到一处,顿时对腹中尚未成型的血肉也没了期盼。
陈氏觉得这个孩儿同自己一样可悲。
在这样的永昌侯府内,纵使有了孩儿,那又如何呢?
便是养着身子,十月怀胎后生下来又有何好处?
她睁开眼眸,淡淡道:
“娘来了,请恕儿媳身子不便,不能给您行礼了。”
屋内的下人都退去,老夫人也不再维持慈善模样,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昨日之事,可是真的?”
陈氏咬着唇,不敢置信看着她:“娘,那不过是苏檀和三房做的局,您竟然也被她们蛊惑?”
老夫人目光无情地往她腹部一扫:
“康儿多年未有子嗣,便是小妾一个接一个地纳进房,也不曾听到有身孕的消息,既如此,怎生你就有了身孕?这孩子,究竟是不是康儿的!”
陈氏怒气翻涌,心下只觉得荒谬至极,蹭地一下坐起身:
“不过是几封伪造的书信,娘就轻信了怀疑我与他人暗结珠胎?!”
荒谬逐渐超过怒火,陈氏觉得自己解释太多都是徒劳,便破罐子破摔地往后一靠,冷笑道:
“罢了,娘您也不会再信我的,我说再多也无用。”
老夫人吊梢眼一翻:“你心有怨怼?”
陈氏闭眼,倔强道:
“儿媳怎敢在您眼前怨怼?”
但陈氏心中如何心如刀绞,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嫁进侯府这么多年,生儿育女如今却沦落到得不到半分信任。
不过是苏檀那贱人与三房的人谋划的局,自己夫君与婆母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自己,何其的可笑!
她性子本就急,脱口而出道:
“娘如今是想怎样?让我一道白绫自缢死了不成?”
老夫人眸色深深,落下她身上:
“你为康儿生儿育女,操持侯府事务多年,总不至于让你去死,但罪证确凿,你令侯府蒙羞,不如将这孩儿给落了,亦或是,你能想出其他法子,能证明这孩儿是康儿的亲生骨肉。”
此话一出,陈氏险些被气笑了。
这番话,同让她去死有何区别?
便是这孩儿来的不是时候,可也是她同苏义康的骨血。
陈氏扪心自问,自己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苏义康的事,却没想如今无人信她,还逼着她去自证这莫须有的罪名。
一旁的苏义康更是装起了哑巴。
陈氏的心彻底凉了。
她掀被而起,径直走到桌边拿起剪刀,用力地往心口狠狠一刺。
…
“什么?陈氏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