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不想理他,嗔他一眼:
“你好想我报什么,难不成我这身上还有何好图的?”
萧时宴轻笑,在她耳边撩火:“本督想要什么,苏世子还不知晓吗?端看苏世子肯不肯给了。”
二人笑闹了一阵,苏檀又想到那些寻到的线索,便让人套了马车,朝着那线索提供的小院而去。
萧时宴要跟着,苏檀便应了。
采萱收拾完屋子,离开主屋后,碰到了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中的薛景昀。
他靠在海棠树下,望着西苑门口的方向,不知是不是就这般目送苏檀和萧时宴出去的,宛如一座望夫石。
采萱如今对他很是头疼,不知何时起,这傻小子竟然不傻了,看人的眼神总是幽幽的,让人浑身发冷。
“站这儿做甚?公子吩咐你看的书可看了?”
采萱没多少心思放在他身上,也不大愿意与他对视,便装作掸着衣袖,随口道。
薛景昀笑了笑:“她已经许久未给我安排书看了。”
采萱觉得奇怪,分明公子是打算将薛景昀一起带入国子监念书的,故而对他功课盯的极紧,怎的如今又松懈下来了?
薛景昀好似看出她的疑惑,叹气道:
“她忙得很,早把我忘了。”
这语气采萱听的有股酸溜溜的意味,正欲说什么时,便看到薛景昀鼻尖翕动,眉头一皱问道:
“采萱姐姐,你可否闻到一股臭气?”
采萱下意识地看向手里捻着的海棠花,那花瓣被捻的溢出些汁来,黏黏糊糊的,她闻了闻,确实有股怪味。
她连忙扔掉,拿手帕擦了擦手。
薛景昀仍是皱着眉头,打算接着说时,采萱打趣道:
“好啦,我知晓你鼻子灵敏,我这便去洗手。”
说着,她便回屋去洗手,恰巧这时有个婆子过来,说是之前公子安排下去寻些新的婢女如今到了,让采萱过去查看,采萱洗完便跟着婆子走了。
她不知自己走后,薛景昀俯身捡起地上那朵揉碎的海棠花,放在鼻尖闻了闻。
并无臭味。
他眉头皱的愈发紧,又寻了旁边几朵嗅了嗅,皆是无臭气。
薛景昀顿时站起身,见四周无人,面上也不再是平日里傻兮兮的模样,锐利的眉眼中满是躁郁。
他大步来到采萱住的屋子,顾不上男女大防,推门直入,看到方才采萱洗过手的铜盆,走上前拿起那洗手的皂荚闻了闻。
那股臭气又出现了!
女子的闺房本就香气浓厚,薛景昀不过是停了片刻,就被熏的头晕,恨不得立马离开。
但嗅觉灵敏的他,很快又闻到与那皂荚上截然不同的臭气。
换言之,那臭气带着轻微的毒气。
而在短短时间内,他就从采萱这儿寻到两种不同的毒。
一是采萱指间沾着毒,被洗下一些,说明她是不经意间碰到何物,并未中毒;
二是采萱居住的这屋子中有的毒,极有可能是采萱身上的毒,她日日在这屋中进屋歇息,故而这屋子里才会散发着毒气。
薛景昀又寻了一圈,最终在床榻上的软枕上,寻到毒气最为浓郁的集中之处。
锦被上淡淡,薛景昀便猜测,那毒气应是集中在采萱的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