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是何人?为何凭空出现在此地?
且一来就将帝姬拥入怀中,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简直不将他这个仙尊放在眼里!
冷琢尘心里冒出无名怒火,斥道:
“你,你乃有夫之妇,这般行事成何体统!”
苏檀噗嗤一笑,正欲开口时,被雪衣男子用纤纤手指压住唇畔。
“嘘,我来。”
他冲苏檀眨眨眼不知为何,苏檀忽然心领神会,眼珠一转,等着瞧好戏。
二人又是一番亲密互动,惹得冷琢尘的面色又黑了一分。
他自始至终都有极强的掌控欲,即便知晓这帝姬是幻境中的夫人,他也容不得被外人沾染半分。
于是,他皱着眉,怒火中烧道:“荡妇!你还要不要你的颜面!”
一旁的芳菲亦随着附和:“帝姬还是仙尊的夫人呢,怎可与外男这般亲昵?”
苏檀将将要怼回去,却被雪衣男子薅了把耳朵,还将下巴搁在她颈窝处,睨着面前的人懒洋洋道:
“呵,这话仙尊和芳菲仙子如何说得出口?莫非你二人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你娶了帝姬当不存在,令她守着祠堂多年,又与新人眉来眼去,还大摆娶正房夫人的排场,你怎的不说自己是有妇之夫?而这仙子又是如何勾搭有妇之夫,丝毫不顾及颜面?!”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天下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苏檀自诩自己气死人不偿命,却不料此人嘴巴更毒。
直击要害,猝不及防。
这番话简直是狠狠打冷琢尘的脸,令他颜面无光。
芳菲更是面色煞白,血色尽失。
底下众人纷纷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地如同看把戏一般。
人间这样的热闹事儿常见,而仙界却惯会将这种腌臢丑事藏在花团锦簇下,掩饰极好,如今这样的撕破脸皮,瞧着着实新鲜。
雪衣男子嗓音戏谑,目光却一直落在苏檀面上。
直至说完,这才将视线移到对面的冷琢尘身上,不同于看向苏檀的温柔,此刻骤然变得幽深可怖。
宽大的衣袍飞舞,显然是动了怒火。
“说罢,你将她掳走又藏于此处,究竟是何目的?”
冷琢尘愕然。
将谁掳走藏于何处?
这话,听着可不像身处幻境中的人会说的话,莫非?
冷琢尘目光如炬,深深地打量着眼前男子。
他慵懒地靠在帝姬身上,除了方才质问时看了过来,又很快挪回视线,盯着帝姬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的耳朵,惹得帝姬红了脸,二人仿佛在打闹一般。
冷琢尘拥有仙尊的记忆,似乎在仙尊的生活中,从未见过自己夫人有此刻这般鲜活生动的时候。
她圆溜溜瞪着的双眸,气红了的脸颊,完全是一位妙龄少女该有的模样,比之在祠堂内整日死气沉沉的面容,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知为何,他的心猛然一跳。
这种感觉他还只为苏檀存在过,旁边的芳菲看出他情绪不佳,扯了扯他的衣袖,面色担忧道:
“夫君,您怎么了?若是因着芳菲同您这段时日走的太近惹得姐姐心生不满,那芳菲日后不再这般就是了,好让姐姐不再赌气,回到仙尊身边。”
她分明艰难地说出这番话,面上仍旧露出勉强的笑意。
芳菲的面容,将冷琢尘的思绪拉了回来。
便是看着这张脸,他心中的躁郁也很快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