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看了眼,忽的一拍桌子,他就立马如火烧屁股般从石凳上弹起来:“哎呀不坐了不坐了,我这背忽然好痛,坐不了。”
苏檀静静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
薛景昀逐渐收敛起来,只觉得她那目光细密,虽是什么都未说,可却是蕴藏着千言万语,仿佛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哥哥...你,为何这般看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原来你也知晓自己做错事?”
薛景昀连连点头:“嗯,定是我做错事了,不然哥哥也不会将我拉到这里来正经谈话。”
“那你说说,你错在何处?”
错在哪儿?薛景昀绞尽脑汁,才吞吞吐吐地试探问:“是我方才太放肆了?分明知晓他身份不同寻常,我不应当在他面前提出质问,更不应当未经哥哥同意,就一个人擅自跑过去。”
“嗯,除去这些,可还有别的?”
诚然,困恼苏檀的并非方才吵闹之事,而是另外一桩。
薛狗狗这下当真不知晓还有什么,只是反复道:“哥哥,真的没了,我对哥哥从未起过什么坏心思,也许某些事情我做的不好,或者说错话,但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认真道歉,希望哥哥能原谅我。”
可怜兮兮的。
苏檀看着他,心下则在思忖怀疑着,虽然她更倾向于,那件事并非他有意。
故她愿意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听听其中是否真的有误会,于是,她问道:“咱们相识这么久,那便将话说开,当初那日,你为何会执意闯进我的内室?我分明不让你进。”
薛景昀面上所有生动的表情刹那间消失,甚至有那么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直到看着采萱端着茶水远远走过来,忽而出声道:“萱姐,我有些话想同哥哥说,你能否待会儿再过来?”
采萱不明所以,但还是先回了屋。
薛景昀垂下脑袋,情绪骤然变得失落,轻轻道:“哥哥,你可知那日你为何会在雪山上捡到我?”
苏檀摇头,她并不知。
薛景昀笑了下,叹道:“那日,我是去山上,寻我的母亲。”
母亲?
苏檀一顿,为何要去山上寻自己母亲?既是寻母亲,为何他神情又会那般失落?
既如此,那边说明,广阳王与夫人之间,关系并不和睦。
可她分明记得,前世里,广阳王夫妇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无比,否则也不会对薛景昀这个独自这般宠爱。
薛景昀好似无比地疲惫,坐下后眼神变得空洞:“哥哥,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于是,他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他甚至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