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名,轲比能无法抑制地“嗨”了一声,说,“对于汉人,他就是皇帝,他有必要往他臣民的驻扎地派遣谍儿吗?我规规矩矩向他汇报就是了!”
“他是怕你不跟你说实话。”
“我什么能不跟他说实话?”
“比如,他的侄子泄归泥在这里的情况。”
“泄归泥?”
“是,泄归泥。”
轲比能把对他说的话拉开了说,“我-为-什-么-不-说-泄-归-泥-的-实-话?”
那人说,“以单于的猜测,他侄子不是真归附与你,而是……”
轲比能指点着那人说,“你看着,你都得归附于我,你信不信?”
那人轱辘着眼珠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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叟索季哈问,“你叫什么?”
“萨拉亥。”
叟索季哈用笔在一竹简上比了比,说,“这几个字怎么写?你给我写上。”
萨拉亥走过来,接过笔,在竹简上写道“萨拉亥”。
叟索季哈拿起竹简看了看,说,“这三个字啊。你多大?”
“十九。”
“娶妻否?”
“尚未。”
“亚大罕(贫穷户)?”
那人说,“是亚大罕,我的全名应该是亚大罕·萨拉亥。”
鲜卑一族的穷人,是标在名字里的,他们在族群里是一个特殊的等级,是让族群里提名就知道的一类人。
“家住哪里?”
萨拉亥说,“在弹汗山王庭。”
叟索季哈说,“离王庭很近?”
萨拉亥说,“很近,我阿玛是王庭的驭夫。有的时候,单于就可以在王庭里叫我阿玛。”
整个三国在选择“谍儿”的时候,没有针对职业的标准,熟悉,精灵,家人好控制,就可以。萨拉亥这三点都具备,因此他被选中,而且还识了些字。但是,其他就没什么考虑了,比如让他脱离亚大罕的生活,给他娶一个妻子之类的。
叟索季哈又在竹简上写了几个字,就对屋里的一个女人说,“你把他领到新婿屋(试婚屋),让他选一个佳木地(新娘),安排下,然后,到哈伊利(轲比能的大妻)那里去领铜钱。”
女人应声,对萨拉亥说,“跟我走。”
萨拉亥听明白了叟索季哈的话,他有点儿激动,手指都有点儿颤抖。
女人领着萨拉亥走进了一个屋,炕沿上坐着四五个姑娘,看女人和萨拉亥走进来,都站了起来,甚至贴着炕沿排了排。这才看清是五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