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珍妃摔摔打打累了,她才颓然坐到了贵妃榻上,白嫩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慢慢抖着,满眼的愤怒又化为了忧伤。
她转眼看向有些瑟瑟的香茵,切切道:“派人盯住流云殿,任何风吹草动前来报给本宫!”
“是,娘娘!”
尚衣局里冯莹玉正指挥宫女们把所有的衣物拿出来检查。
她的眉头拧的皱皱的,怎么也想不到徐贵人母子的问题会出到自己这小小的尚衣局身上,唯今之计就是继续查所有的宫服,看看有没有其它方面的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问题全部都推到绣夏的身上。
毕竟这带有花粉的衣服是出自她的手笔。
虽然冯莹玉也不是很相信绣夏能做出这种事来,但是这个时候只能推她出去,才不牵连其它的无辜,比如她自身。
提到绣夏,她就想起陈洛初来,头莫名又疼了些。
她们俩的感情,别人不知道,冯莹玉是知道的,当年她也是不爱理陈洛初的那一拨,她了解陈洛初,虽然面上温和有礼,其实心里极高傲,与人疏离,在尚衣局能称上朋友的屈指可数,只绣夏一个。
现在绣夏出了事,如果自己不保绣夏,就是和陈洛初做对,但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自己没事才是第一位。
陈洛初现在也只是区区美人而已,就算是和她撕破脸,冯莹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做好了选择,心就定下来了,她抬头看向前方,眸底从犹豫之色慢慢变的越来越有定夺之意。
接近正午时刻,流云殿里落月正在准备午饭,南风也在正殿里清理着东西。
陈洛初已经喂完了南枝,看着南枝盘盘旋旋高飞离去。
内务府来了几个太监,手里抱了些木质门帘,领头的贵喜对着陈洛初躬身行礼,说是奉珍妃娘娘的旨意,置换下屋里的帘子,换上点鲜亮颜色的,各宫里都陆续换的,现在轮到流云殿了。
王慕然的宫里昨天就被置换好了。
陈洛初点点头,示意他们去做就好。
就在陈洛初准备进屋让落月准备午饭的时候,贵喜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一瓶未用完的花粉,口吻高冷又不失恭敬道:“娘娘,奴婢在您宫里发现了些不认识的东西,我现在要去呈给珍妃娘娘看一下,您在这里稍候一下。”
落月从屋里一脸茫然地走出来,南风静静地看向了陈洛初。
陈洛初的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事情似乎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等了不多时,珍妃身边的香茵带了人过来,一见到陈洛初便行了礼,“陈美人,我们娘娘有请,有话要问,请随我来吧。”
正午的阳光异常刺眼,隔着肚皮的人心与太阳一般不可直视。
陈洛初以手搭在额前,回身看了南风和落月一眼。
珍妃身着大红宫服,盘髻上斜插了像一个高傲的花孔雀一般,而看向陈洛初的时候,细长的眉眼斜飞入鬓,冷冷的眸子睥睨着她,写满了不屑。
陈洛初向前躬身行礼,珍妃没有丝毫的理她。
贵喜见了珍妃如同见了自己的亲娘老子一样,热着脸就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