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陈洛初跟落月交代过,虽然她心里有些不情愿,却也无法,伤口才刚刚长好,旅途太远,不能不顾忌。
陈洛初走出卧房,站在回廊下静静看着远处错落景致。
出神之际,手已被那人紧紧牵起。
“回家。”
当山庄的大门在身后关闭之时,陈洛初回望。
仿佛看到任性单纯的安宁和白思宇被留在此处一般,她久久没有回神。
乌金马车在官道上辘辘前行,侍卫骑马前后相护,车厢内陈洛初靠向萧景泰偎坐。
一路上看到路上许多人文景致、民间习俗,萧景泰会给她讲很多,考经据典,引人入胜。
陈洛初听的意犹未尽。
看着他的侃侃而谈,陈洛初笑问,“你为何能知道如此之多。”
“做天下共主,自然要多多涉猎各项事务,不论巨细,很多事看似细小,如若不注意,却足以动民心,这也需要我多来民间查访,不然如何治事,往后如果暗访民间,会带你一起,可好?”
陈洛初微笑点头,“好。”
“你祖父也做过我的老师,这也是他当日对太子的教导,我都记下了。”
他轻轻抚过陈洛初白皙的手背,“每日里批阅如此多的奏折,奏折里的很多事务都是从这里来的。”
陈洛初微笑看向他,“勤于治事,你会是一代明主,百姓之福气。”
“也是。。。我的福气。”
萧景泰紧握了她手,朗声笑道:“借你吉言,正有此意。”
“你得在背后支持。”
陈洛初清眸染了笑意,“好。。。”
阳光自淡银色布帘的空隙射入,映照在他年轻的面庞上,透出隐隐流动光泽,映现他无尽意气风发。
终于回到流云殿。
沐浴过一路风尘,穿上宫衣,仿佛又被捆起来一般。
王慕然已然等了她很久,见到她身影,满目含笑道:“你可总算回来了。”
“落月呢?”
陈洛初抱了半个多月不见的鲤儿,拿出给她带的好玩的物件,微笑逗着她。
孩子明显长大很多,显然吃的好睡的好。
她轻声道,“落月伤着了,晚几天回来。”
王慕然紧张道:“她无事吧?”
“现下无碍了,这中间也是为着我,因我引起的误会。”
王慕然自是也听说了不少事,问道:“这几日发生不少事吧,听说皇上带了暗卫快马,专门去了避暑山庄找你。”
陈洛初抿了唇,点点头。
王慕然提醒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宫里都是你的传言。”
陈洛初哑然失笑,想来也不是好听话,皇上此次明晃晃的宠爱,明显给她招不少非议。
她不以为然道:“嘴在她们身上,随她们说去,不用管。”
萧景泰说的对,谁人不被别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王慕然小心地问道:“他们传着说你要离开这宫中?”
陈洛初摇摇头,“只是走错路而已,我一弱女子,如何敢逃出这宫中,内无帮手,外无接应。就是因着这个误会,落月才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