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李义见镇元子的身影再度浮现，非常自觉地闭上双眼。

陈东昭举着手机完完整整地把这段留影录下来之后，外层阵法自动破灭了，露出了内层的阵纹。

不用陈东昭说，天乾系统已经自觉开始解析阵纹了。

陈东昭闲来无事，拿着手机打开刚录下来的视频，拖动进度条来回确认了一下镇元子的形象没有出现被屏蔽的情况之后，叹了口气。

李义在他录完之后就睁开眼睛了，此刻骤然听到他的叹息声，有些疑惑：“为啥突然叹气？”

陈东昭给他展示了一个镇元子的背影，有些怅然地说道：“连凡人造物都能记录容貌了，看来镇元大仙是凉透了啊。”

李义诧异道：“他不是自己都说自己大限将至了吗？还有没凉的可能性？”

陈东昭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你在留影里亲眼看到镇元子凉了？退一万步讲，假死脱身之事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情吗？有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可以信，但是不能全信。”

李义更疑惑了：“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么确定镇元子凉透了的？”

陈东昭把手机收到背包中，见天乾系统还有很大一部分阵纹没有解析完，索性决定和李义这个脑子没完全锈死的僵尸多聊一会儿：“一位准圣大能，哪怕是被人杀了，只要能留得真灵转世，在天道的影响下，凡人造物是断然没有任何可能记录下其容貌的，此乃避讳。”

李义眨了眨眼睛，消化了一下陈东昭话里的信息，脑子转了一下，提出一个疑问：“天道不是都罢工了吗？这个判断方法真的还有用吗？”

陈东昭顿了顿，摸出一副金丝眼镜框戴上，又施了个术，将身上的军装幻化作一身板板正正的黑色西装，顺手理了一下头发，方才开口说道：“谁跟你说天道罢工了？天道要是彻底罢工了那咱们不用挣扎了，等死就行了。镇元子说的是鸿钧消失了，我之前说的也只针对功德与业力这一块，天道会自动进行调整，可没说天道歇菜了。你能想到天道罢工了，只能说明你对天道的本质没什么了解。”

李义愕然地看着陈东昭：“我先不问天道的本质是什么，我现在更好奇的问题是，你为什么突然换装？”

陈东昭手中真气外放，凝成一根教鞭：“给你上课。所谓天道，其实就是构成世界的规则，它的名称在各种世界观之中不尽相同，这里就不赘述了。而一个世界想要正常存在，天道就是不可或缺的，它可以规则繁复，以无数条条框框约束生灵，也可以规则极尽简约，仅保留构成世界的最底层规则，但无论怎样，它都不能彻底歇菜，否则构成世界的根基会瞬间紊乱，地水火风失去秩序，世界顷刻间便会归于混沌。这么说，你可理解？”

李义缩了缩脖子，莫名有些畏惧：“大概明白了，就是说世界只要还存在天道就不可能消失，顶多功能发生一些变化对吧？”

陈东昭带着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而且天道对于非底层的规则修改其实也是非常慎重的，像这种功德与业力齐齐失控的情况，天道也只会封禁掉直接与这两者相关的规则，至于一些有关但不是特别直接的，天道只会做出一些限制，并不会将其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