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这天下班回府,刚到家门口,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府内像是下人在抓鸡。
乱得连谁是谁的声音都分辨不清楚。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卫少儿正转圈打秦去病。卫少儿拿着马鞭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秦去病在下人中间左突右闪,弄得中庭成了校场,下人们被他拉扯得东倒西歪。卫少儿的马鞭子还时不时抽到他们身上。
最让秦星脸上挂不住的是,进府教秦去病读书的董仲舒脸上也挂着鞭子印。
“都给我停下!”秦星吼道。
秦星一句吼,秦去病逮着空,连滚带爬地躲到他身后。
“爹,这个娘不能要了,下死手啊,你看把董先生打的。”秦去病趴秦星肩头道。
“啪”
秦星伸手一记反手抽,正好打在秦去病嘴巴上。
“爹,厉害呀!这也能抽着?”
卫少儿举着鞭子,气冲冲地跑到秦星面前。
“秦星,你个挨千刀的,好好管管你儿子,小兔崽子反了天了。”
卫少儿说完,差点把肺喘出来。
“我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秦星瞪了卫少儿一眼,“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打先生呢?”
“你问问你的倒霉儿子,都是他干的好事。”卫少儿回道。
秦星反手拎住秦去病的耳朵,把他从身后拉了出来。
“给老子好好说说,说不好小心你的屁股。”
“爹,爹,爹,轻点,轻点,这比抽一巴掌还疼。”秦去病咧嘴道。
“先去给老先生道歉。”秦星吼道。
“娘打的,我道啥歉啦?”
“你放——”卫少儿怒道,“你不躲,能抽到先生吗?”
“都给我闭嘴!”
秦星说完,忙跑到躲在柱子后边探头探脑的董仲舒身前。
“先生受委屈了,秦星持家无方,让先生见笑了。”秦星赔不是道。
“秦星同门,你可回来了,令郎天赋异禀,老夫恐怕是教不了啊。”
董仲舒抚着伤口,几乎是哭着回的话。
“老先生切勿见怪,小孩子不懂事,夫子云有教无类,还请先生多多费心。”秦星回道。
“嗨!”董仲舒找了把椅子坐下,“令郎心思活络,兴趣广泛,老夫这点见识,怕是满足不了他呀。”
秦星有些奇怪。
“犬子散淡惯了,稀奇古怪的问题很多,先生不必事事依他。”秦星顿了顿,“去病到底问先生什么了?”
董仲舒欲要回答,却一拍大腿,羞愤地摇了摇头。
秦星转头瞪了秦去病一眼。
“爹,老先生说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有啥问啥,哪知道我刚开口,就被娘听见了,她二话不说,操起鞭子就抽,就像我不是亲生的。”秦去病跳进回廊道。
“到底问什么了?少儿你说说。”秦星瞪着卫少儿道。
他没想到,卫少儿一下子羞红了脸。
“去病,你说!”秦星吼道。
“爹,孩儿就是问问欧翎为何那么小,娘为何那么大?”秦去病躲在柱子后边道。
秦星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憋死。
“兔崽子,这是你能问的吗?”
“老先生说的,啥都能问。”
“这个事问你娘就行了,问先生,能,能,能知道吗?”
董仲舒羞得用手遮住了脸。卫少儿更是满脸通红,一扭头,背过身去了。
“这事该问你爹?”卫少儿羞道。
“败家娘们,啥都说,什么问我,问我的,你知道就告诉儿子得了,给我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