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之听出来魏澜疏不想说,所以也没再问。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叶絮之猜想能让他情绪突变的只有一件事。
于是她干脆换了一个话题。
叶絮之:“我看书架上有好多难求的孤本,这可是需要花重金收购的。
看得出来,你是真有钱。”
魏澜疏淡定回复了一句:
“还好。看看有没有喜欢看的,你随便拿。
不过,反正以后也都是你的。”
叶絮之也不跟他客气,走到书架旁便开始看了起来。
不过书太多,只是大概扫了一眼。
指着高处的一本书说道:
“那就这本《舆地广记》吧,“三舆”中我就缺这本了,刚好。”
(“三舆”:北宋三部地理总志, 欧阳修撰,成书于北宋政和年间。该书与王象之的《舆地记胜》和祝穆的《方舆胜览》合称为“三舆”。信息来自某度。)
魏澜疏伸手将其取下,开口道:
“我看了一部分,还没看完,到时候你看完同我说说。”
叶絮之点点头,随后注意到书架之后有个内室。
魏澜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
“那是我的棋室,要去看看吗?”
来都来了。
叶絮之便往内室而去。
内室不小,除去下棋的榻,其他的摆设与正常的房间别无二致。
桌上的棋局还在,叶絮之凑近看了一眼。
黑棋白棋不相上下,黑棋的攻点白棋处处都有防;白棋的陷阱黑棋也每处都避开了。
不像是两个人下得。
叶絮之指着桌上的棋局:
“这是你自己下的吧?”
魏澜疏笑着回答:
“婳婳聪明,这个棋室没来过其他人。
如何看出来的?”
叶絮之:“黑白两棋攻防明显,攻点、防点对方了如指掌,局势一度僵持不下。
这种程度一般只有自弈才能做到。”
叶絮之也走累了,顺势坐下,看着棋桌上的棋局。
叶絮之:“都说自弈时,内心会不自觉的偏向黑棋或者白棋的某一方,让一方获胜。
可是我看你这局势,都将黑白两方都行棋走到了最好的位置,这是为何?”
魏澜疏也跟着坐到了对面。
魏澜疏:“无论是偏向白棋,还是黑棋,最后定有一方赢,一方输。
两方都是我,作为白棋时我知道黑棋的布局,作为黑棋时我知道白棋的布局。
我为何要让某一方输呢?
既然都是我,那就看看我的黑棋和我的白棋,谁更胜一筹。”
这不就相当于是,左右手都尽最大力打向对方。
这能分出胜负?
叶絮之不置可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自弈的习惯,无对错。
叶絮之:“既然僵持不下,那我就来插一手吧。”
叶絮之执起黑棋,看着魏澜疏:
“要来吗?”
魏澜疏手掌摊开指向棋局:
“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