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必拦着江大人,若是江大人还未解气,接着打便是,我还受得住。”秦恪野看着江文甫:“只一样,我方才说的话,绝不更改。”
江文甫闻言一把抢过戒尺,推开江夫人,抡圆了就要打下来,秦恪野闭上了眼,僵着背等着。
可等了许久,江文甫的那把戒尺却迟迟未落下来,秦恪野睁开了眼,回头看了一眼江文甫,江文甫只狠狠盯着他的后背,手中的戒尺不断地发着抖,双眼瞪得都红了。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快来拦着老爷啊!”江夫人对着门口的下人道,那下人方才如梦初醒,一窝蜂的过来围住了江文甫,一边劝一边盯着他手里的戒尺。
“你给我滚……”江文甫将戒尺狠狠摔在地上,从胸腔里吼出来了一句。
秦恪野看了一眼江文甫,道:“江大人若是尽兴了,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说着秦恪野慢慢转了身子,一步一步往门口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伸手扶了一把门框,又回头道:“今日的事不必告诉她,她一向胆小。”
江文甫咬着牙没吭声,屋外的阳光正好打在秦恪野的身上,他的后背早就湿透了,阳光下更加明显,微微显示出深棕色,江文甫清楚,那绝不只是汗水。等秦恪野走了出去,他才脱力一般,后退两步,扶着太师椅坐了下去。
江夫人走过来,轻抚着江文甫的后心:“究竟是怎么了?”便是知道江文甫和秦恪野一向不对付,也绝至于到动手的地步。
江文甫花白的胡子下的嘴唇抖了抖,一手成拳,用了捶了两下桌角,瞪着眼睛道:“那浑小子说要求娶绵绵。”
江夫人的手停了下来,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秦恪野一个人慢慢走到江府门外,在门口等着的卫风卫雨看见秦恪野,立刻迎了上来,秦恪野强撑到此时,已经是极限了,卫风卫雨眼见不对,立刻将人扶住:“公子!”
秦恪野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声张,又在二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秦家的马车一向华贵,垫子也比被旁人家厚上几分,秦恪野没有力气,直接躺了进去,后背的抽痛叫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好不容易翻过身子,趴在了垫子上。
“这老头,下手还挺狠……”秦恪野吐了两口气,缓了缓,而后又如释重负一般,勾了勾嘴角,笑了。然后对着马车外吩咐:“回府!”
秦恪野养尊处优惯了,这顿打的不轻,回到秦府的时候,脱了衣服才发现,后背已经伤口纵横,血淋淋一片了。
卫风想去请大夫,被秦恪野拦了下来:“屋里头不是有金疮药,抹上就行了,这点小伤,知道的人多了,天天往我这跑,也是麻烦。”
卫风站在门口有些踌躇,他知道,秦恪野是怕事情闹大了,对江家无益,只是,卫风看了一眼趴在榻上的秦恪野,那伤口,不请大夫真的能行吗?
“还有,你晚上去给小姑娘传个口信,就说我职责所在,要去临县办差几天,这几日不能去瞧她了,别叫她空等。”
卫风点点头,踌躇间,和卫雨对视一眼,卫雨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卫风只好去屋里去寻金疮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