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宴轻笑,窝在她的肩头蹭了蹭她的侧脸,垂眸看了一眼苏南荞手上的信纸。还未看出个所以然,苏南荞眼疾手快的将手连带着信纸一同收进被子里。
“军事机密,还请顾总督自重。”
顾池宴微微扬了扬眉。
“这样吗?”顾池宴微微点了点头。
他说着一只手圈着怀里的人,另一只手从被子的缝隙中,探了进去。
“你做什么?”苏南荞紧缩着身子瞪他。
“主帅放心,既是机密,那我便不看了。”顾池宴先摸到的是苏南荞膝盖窝。他顺着那里一路向上,手上微微一抬,苏南荞几乎就坐在他的掌心了。
“顾池宴!”任苏南荞如何阻挡,被子里的衣衫早就散乱了。
“疼呢……”苏南荞换了策略,放松了身子,瞧着顾池宴,无辜又委屈。
顾池宴闻言果然不动了,他的手指停在那一处,只是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一块看不见的肌肤,像是带了火,反而烧得人难耐。
“不要……”苏南荞提起来一口气被他的手指打断,音调急转直下。
“别招我了……”顾池宴眸色暗了下来,咬着牙在他颈侧叹了一口气:“你如今病着呢。”
苏南荞连忙将手拿了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先看看这个……”
“军事机密,我哪里能看。”顾池宴闭着眼睛,声音里带着笑。
苏南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是关陈钰川的。”苏南荞只好说给顾池宴听:“此战,我或许有办法了。”
“嗯。”顾池宴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接着问。
“你……你不想知道吗?”顾池宴的态度叫苏南荞有些诧异。
“我相信你。”顾池宴终于睁开了眼,看着苏南荞。
顾池宴将人搂得紧了些:“元礼和贺玄喆的先头部队已经带兵往涿鹿山。过几日我也要走,可你突然病了,我不放心,却也不能带着你。”
“不过是着凉了,怎么就叫你说得这样严重?”苏南荞靠在他的身上。
“你不知道的,漠北的冬天格外漫长的。战场形势变化无常,若是我被拖住了,或许整个冬天我都不能回来见你了。”
苏南荞转身看着顾池宴:“珩渊,我是漠北的主帅,我们是要一起杀回邑都的人。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不必担心我,若是我这都无法忍受,又如何与你并肩而立,号令三军呢?珩渊。我就在你的身后,会一直陪着你。”
“不,我担心从来都不是漠北的主帅。”顾池宴摇摇头:“我只是担心我的南荞。她那样娇弱。”
苏南荞一怔,回身抱住顾池宴的脖颈,放低了声音:“我会跟你写信的,每隔三日便给你写一封信,好不好?”
“好。”
几上的药渐渐凉了,顾池宴伸手端过来。苏南荞微微皱了皱鼻子,一勺一勺喂,除了加剧这个漫长的过程,毫无益处。
她伸手接过顾池宴手里的药碗,一仰头,便饮尽了。
她皱着小脸还未诉苦,顾池宴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个蜜糖便被送到了她的嘴里。
苏南荞靠着顾池宴,含了一会儿蜜糖,突然道:“珩渊,你该预备聘礼了。”
她含着蜜糖,这话说得含糊,顾池宴怔了一下,疑心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顾池宴声音有些颤抖。
苏南荞微微一笑,将顾池宴拉下来,吻上他柔软的唇,将蜜糖渡了过去。
三日后,顾池宴率军出发,准备与贺玄喆他们汇合。
而另一头的陈钰川大军已经过了阜州,与漠北边境已只剩三日的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