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之故,张辽于吕布麾下地位较为特殊,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吕布心中正是郁闷,闻张辽之言,当即重重一哼,开口抱怨一通。
“人言,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啊,先前就是太过老实,不懂这一道理,这才屡屡吃亏。”
“文远也知,布为国家除去董卓,于天下有大功,于袁氏更有莫大恩情。”
“结果如何?”
“我去南阳时,袁公路那厮又是如何对我的?”
“布只不过找他要了一点粮草,抢了几个郡中富商罢了。”
“其人居然就不念及我对他袁氏的大恩,想要害我!”
“幸亏我见机的早,不然早就被他害死。”
“有此一事,我岂能不谨慎一些?”
言及于此,想起近日听闻的一桩趣事,吕布忽然幸灾乐祸道。
“我听说,袁术手下主簿,曾经劝他去请我助他攻曹操。”
“袁术却自以为是,执意不肯。”
“结果被曹操打的狼狈而逃,南阳也丢了。”
“哼,他若是去寻我相助,如何会至这般地步?”
“以布的武勇,天下间何人能敌?击败曹操难道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
“啧啧,无怪别人骂他是冢中枯骨,布也是如此以为。”
“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张辽沉默片刻,说道。
“袁公路在洛阳时,便早有恶名。”
“其人确实能做出不义之事。”
“然而稚叔却是重义之人,绝不会卖友求荣。”
“君侯何故非要一意离开河内?”
吕布闻之,不满道。
“我听人家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稚叔或许不会害我。”
“但他麾下那些部将,每每见到布,眼中都好似冒绿光,定然是有害我之心。”
“文远啊,想我吕布,亦是一君子,如何能立于危墙之下呢?”
张辽闻言,目光一滞,终于无话作答。
这时,向来沉默寡言的高顺,忽而开口问道。
“君侯。”
“我等既已离开河内,不知君侯意欲何往?”
“君侯莫非是想回并州么?”
“并州?”
吕布犹豫了下,心中略有几分心动。
古人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其人如今受封温侯,天下知名,若是回故乡,无疑是极为风光一事。
然而,自中平以来,并州西北,便是胡人作乱,五原郡也为匈奴占据。
想要归乡,却也非易事。
除此之外,并州实在太过贫瘠。
已经见识过中原繁华的吕布,如何愿回那等贫瘠之地。
思及于此,吕布连忙摇头,顾视众人道。
“当初,我带汝等离乡,乃是为寻富贵。”
“如今我等已得富贵,如何能再回那等荒凉之地?”
“不如去投袁本初?”
吕布面有期待,解释道。
“袁本初亦是袁氏之人,昔年被人称之为天下楷模,为人不是袁公路那具枯骨所能比。”
“我杀董卓,为袁氏报了家族血仇,是本初的恩人。”
“且本初正与公孙伯圭大战,以布的勇武,其人若见布,必定会扫榻相迎。”
“冀州素来富庶,我等在冀州,正可过些安生日子,好好享受一番。”
“卿等以为如何?”
郝萌、曹性等部将闻言,皆是颔首称是,心中亦如吕布那般,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