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家将军便是再贵重,难道能贵重的过天子乎?”
“匹夫怎敢如此无礼?”
颜良闻之大怒,抽出配剑,遥指吕布,骂道。
“当真欺我冀州无人乎?”
“谅汝一无义之人,不忠之臣,何以得坐于上席?”
“汝敢与我比划——”
“够了!”
就在颜良要继续说下去时,袁绍终于忍受不住,奋力拍案,发出一声大响。
颜良当即俯身,告罪道。
“末将孟浪。”
“望将军恕罪。”
袁绍望了一眼吕布,勉强压下心中怒气,说道。
“宴客之时,岂可擅动刀兵?”
“且奉先为我报董卓之仇,于我有恩。”
“大庭广众之下,文恒如此举动,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绍无容人之量么?”
“还不快向奉先告罪?”
“诺!”
颜良倒也不失为一忠臣。
听闻袁绍之令后,其人纵然心中对吕布极为不满,当下亦是向吕布赔礼道。
“在下失礼,温侯勿怪。”
“哼。”
未料吕布却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去看他,一人在那自斟自饮。
如此举动,顿时教颜良心中大怒,额间青筋狂跳不止。
“君侯。”
“君侯,不可如此。”
张辽、高顺在后小声相劝。
吕布拗不过他二人,瞥了颜良一眼,轻哼一声,故作姿态道。
“罢了。”
“布何等身份,若是与汝一般见识,岂不是也让天下人耻笑布么?”
“日后当不可再如此无礼了。”
“……”
堂间众人,乃至高顺、张辽,闻言一时都是眼角狂跳不止。
颜良更是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拔出刀来砍了吕布这厮。
一场小插曲,在众人的心照不宣之中,就此过去。
唯独颜良想起吕布刚才那番姿态,心中越发恼怒。
酒正酣时。
袁绍甚至亲自下场,与众人“引满投壶”。
引满投壶,乃是古时宴会中的一种娱乐之事。
设一酒壶于前,众人轮流将箭矢投入酒壶之中,最终计较输赢。
输者,往往都需罚酒一杯。
“好!”
“袁将军当真神技啊!”
袁绍今日运气倒是不错,几乎每投必中,周围一时也尽是喝好之声。
吕布见后,自认技艺远胜于袁绍,便遥遥喊道。
“本初。”
“布亦精通此道。”
“且让布来一试。”
其人摩拳擦掌,有心于众人前显示一番本领。
袁绍闻言,面色顿时一黑。
眼见吕布三步并作两步而来,还找他索要箭矢,袁绍一时真不知道该作何样表情。
想他昔年被人称之为天下楷模。
折节下交,礼贤下士,于其而言,并不算难事。
然而,吕布的为人,偏偏让袁绍屡屡不知该如何对待。
就在这时。
不远之处,一名甲士忽然匆匆奔至。
将至众人饮宴之地时,方才被袁绍亲卫拦下。
也不知那甲士说了何言,袁绍亲卫听闻后,竟是满面慌张,赶紧将甲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