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这厮端的没安好心。”
“我家兄长未入徐州时,其人怎么不说将陶恭祖放归?”
“今我等奋死拼杀,好不容易才将阙宣赶出东海,曹孟德这厮又来惺惺作态,说什么心生不忍,这才将陶恭祖放回。”
“哼,其人明明是欲让陶恭祖争我兄长之权,偏偏还满口仁义,还想我徐州出粮出矿,当真无耻至极!”
徐州诸吏闻张飞如此直白之语。
相互顾视之下,皆是面面相觑不止。
王必对此也着实未有预料。
但闻张飞当其面直呼曹操之字,面色顿时大变,怒而喝道。
“足下官居何职?竟敢当吾之面,直呼我主名讳?”
张飞气哼哼道。
“称便称了,又待怎样?”
“曹孟德使如此阴招,我家兄长尚未发怒。”
“我仅仅是称曹孟德之字,汝便忍受不了了?”
“哼!”
王必冷声道。
“我听闻刘使君帐下有两人,与刘使君结为生死弟兄,情同手足。”
“足下既称刘使君为兄,莫非便是其人之一?”
堂上刘备这时终于开口,主动介绍道。
“此吾弟翼德。”
“其人性格虽直,却无恶意。”
“倘有失礼之处,王君勿怪。”
王必勉强压下心中怒意,朝刘备一拱手道。
“我家将军确实出自诚心。”
“以粮秣矿产补偿我州百姓,亦是陶徐州一力主张。”
“刘使君若是不念陶徐州思徐之情,直说便是。”
“在下这便回禀我主,言徐州不容旧主,力劝我主领兵护送陶公归徐。”
此话之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徐州府吏闻之,皆是面有忧色。
如今阙宣之乱尚未平定,倘若兖州兵马再以此为借口入徐,届时徐州恐难保全。
关羽抚须不止,双目微眯,望向王必的神色愈发冷淡。
张飞火气更盛,怒瞪王必。
刘备思索片刻,一时难决。
其人看着堂下诸多州吏,不经意间与陈登目光一触。
陈登微微颔首。
刘备遂是说道。
“陶公昔年为徐州驱逐黄巾,保存州内百万生民,实有大功于徐。”
“今陶公既想回徐,备又如何会拒绝?”
“王君来意,备已知晓。”
“君可回禀曹兖州,备会力所能及,凑齐粮秣、矿产等物。”
“唯独徐州正经战乱,州中缺粮,若有不足,还请曹兖州勿怪。”
刘备一口应下此事。
不光徐州州吏面有诧异,王必亦是极为惊讶。
不过。
此事本就是兖州所乐见其成的,如今既然达成,王必也无意再生波折。
王必遂是言道。
“刘使君果然仁厚长者,德行之厚,令必深深敬佩。”
“至于粮秣之事,刘使君无需担心。”
“我兖州本无意纳粮,只是陶徐州盛意难却。”
“想来只肖数目合适,不至于丢了陶徐州的颜面,陶徐州便不会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