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
“未知吕将军于信中所言何事?竟使明公盛怒至此。”
郭贡愤愤而答。
“吕布兵子,竟然又来找贡索要粮草、财物!”
“其人还言,宁陵多亏有其坐镇,曹军方才不敢犯境!”
转视郭穆,想起前时郭穆劝纳吕布之语,郭贡更是不满,言道。
“子肃。”
“昔日吕布被曹军所逼,无路可走,惶惶如同丧家之犬耳。”
“贡乃是因子肃之言,方才决意将其接纳,其人遂不至于被曹军所擒。”
“但其人至宁陵不过二十余日,结果如何?”
郭贡又从案上搜寻片刻,找出数封书信,恨恨弃之于地,怒冲冲道。
“仅仅二十余日,地方诸县长吏,便已数次去信于贡,控诉吕布部将私下劫掠之举!”
“贡顾全大局,去信与吕布兵子,劝其好生管教麾下部将!”
“其人却言,劫掠之举,并非其麾下兵士所为,又仗着贡未能生擒一人,遂反赖一口,竟然敢说贡一意诬陷。”
“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贡倒也能忍。”
郭贡深吸一口气,又举起另一封书信,言道。
“但前番陈国相骆俊来信,言我部下兵马,竟然劫掠陈国。”
“贡本还奇怪,我麾下何人胆大妄为至此。”
“几番查探,方知是吕布军兵士在陈国劫掠,被陈国人擒获后,竟然假称是我梁国之人,简直欺人太甚!”
“而且吕布此番来信,竟然还唤我贤弟!他是何样人也,竟然敢称我为贤弟?当真岂有此理!”
郭穆见郭贡越说越怒,顿时大为头疼。
其人先俯身从地上找出吕布来信,细看几眼后,见吕布所书与郭贡所言完全一致,更是一阵无语。
犹豫片刻后,郭穆拱了拱手,言道。
“明公息怒。”
郭贡大为不满,言道,
“其人如此放肆!我如何能息此怒!”
迎着郭贡的注视,郭穆满面诚恳道。
“眼下我梁国之大敌,仍旧是兖州曹操。”
“吕布乃我等之盟友,且为人勇武,知兵善战。”
“若是我与吕布反目,曹操定然不会错过如此时机。”
“届时其人自兖州发兵,我梁危矣!明公不可不虑!”
其余诸吏闻言,一时也是颔首不止,纷纷出席言道。
“曹操乃我梁之大患。”
“明公切不可在此时与吕布反目。”
“还望明公能够相忍为国。”
郭贡闻之,虽然亦愤愤于吕布所言,但想起大局,也只能无奈一叹,满脸郁闷道。
“若使朝中故旧知晓吕布呼贡为贤弟,贡只怕会被其等笑话死。”
“其人无礼在前,贡竟然还只能依言照做。”
“天下间岂有这般道理?”
郭穆对此言只能故作不闻,转而说道。
“不如只予吕将军半数。”
“告知吕将军,待其打下汝南,再予其另外半数,如此正可督促吕将军动兵!”
“眼下还望明公能忍耐一番,待吕将军打下汝南后,自然也就劫掠不到我梁了。”
“也唯有如此了。”
郭贡遂是再次一叹,回信一封,并遣人从府库中挑出半数粮秣、财物,送往宁陵吕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