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四胜四败之论,刘虞心中对战事之胜负,再无顾虑。
其人大喜之下,走下堂来,亲抚齐周之背,称赞道。
“公孙伯圭乃天下名将,名震北疆。”
“齐君开口之前,虞本还在忧心能否得胜。”
“今闻齐君一席话,虞却再无此忧。”
“待虞击败公孙伯圭,齐君当居首功。”
齐周拱手,轻笑一声道。
“明公过誉。”
刘虞大笑,环顾诸吏,问道。
“卿等以为如何。”
诸吏已知刘虞之心意,于是纷纷言道。
“子渊之见,甚是高明。”
“明公此战定能得胜!”
“明公!当不可发兵。”
满堂的认可声中,却忽有一人起身,开口劝阻。
刘虞面上笑意顿时一僵。
转目视之,乃右北平郡名士,州府东曹掾魏攸。
刘虞心生不满之余,亦是极为费解。
毕竟,魏攸乃是其人之心腹,以智谋而受州人称道,对其亦是忠心耿耿。
既如此,魏攸为何会在此关键之时,出此沮丧士气之言?
“缘何不可?”
刘虞面有不快,问道。
“魏君有何高见?”
魏攸面色诚恳道。
“如今天下动荡,海内乱战,亟需能人志士鼎定日月,收拾山川。”
“明公身为汉室宗亲,身负天下之望。”
“便是天子,亦寄希望于明公能够诛邪讨逆,重整大汉河山。”
“以攸观之,天下人期盼明公再兴汉室,正如大旱之望云霓也!”
“然而,欲为此千秋之业,明公难道可以缺少谋臣,缺少爪牙么?”
刘虞闻之,面露沉吟,一时不语。
魏攸继续说道。
“公孙伯圭之文武才干,都足堪一用,利于明公将来平定天下。”
“今其虽有小过,但以攸之见,明公还是应当容忍。”
“天下之人若见明公连公孙瓒都能容忍,定能知晓明公爱才重贤之心。”
“魏君所言大谬!”
齐周转视魏攸,冷笑一声道。
“公孙伯圭劫掠百姓,残害地方,实非‘小过’所能言。”
“其人如何当的起‘贤才’二字?便是为爪牙都不合衬!”
“以周之见,公孙伯圭乃是州中之恶贼,奸贼!”
魏攸一时沉默。
齐周见状,望向刘虞,拱手言道。
“明公。”
“幽州十一郡国,共有城邑九十座,户口不下两百万数!”
“其中感念明公之恩德,欲做投效,充为爪牙者,数不尽数。”
“明公又何需用一猖狂悖逆之贼为爪牙呢?”
刘虞及众吏闻之,皆是不由颔首,面露赞同。
魏攸又是一时沉默。
多时之后,其人方才开口,却是看向刘虞,问道。
“攸敢问明公。”
“明公以为袁本初是何许人也?”
刘虞闻言,虽然不知魏攸此问之意,却仍旧是冷哼一声,愤愤不平道。
“虞与袁本初往日虽有些许情谊,但如今观之,袁本初亦是一悖逆之贼,与袁公路可谓是一路货色!”
“其人昔年贪求官位,竟然欲使虞行大逆之举,几次遣人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