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于此,高顺又不免感到几分歉然。
毕竟。
若非其一意去运陈粮与汝南之民,吕布便不会因郝萌幸灾乐祸而抽他一鞭,今晚反叛之事或许就不会发生。
吕布思索片刻,亦是认同高顺这番判断,恨恨说道。
“好个贼子!”
“竟敢害布!”
“孝父。”
“卿亲自去文远、魏续营中,召集兵马,你我这就杀回城中!”
高顺闻言,摇摇头,说道。
“众将及家眷皆在城内。”
“郝萌既然先攻打县寺,定是欲擒住君侯,以使诸将投鼠忌器。”
“其人若一直未寻到君侯,必会想着控制诸将家眷为质。”
“此时理应速速入城,避免此事发生,否则将大不利于我!”
言及于此,高顺一抱拳道。
“顺愿领本部七百人,杀入城中,擒杀郝萌!”
吕布闻之,面有讶然道。
“仅郝萌麾下河内兵马便有千余人。”
“且尚不知诸将之中,有几人参与作乱。”
“孝父当真以为仅用陷阵营,便足以平定郝萌么?”
高顺重重颔首,肃然道。
“顺必不辱命,望君侯应允!”
吕布见状,终于点头。
“如此,就有劳卿了。”
于是。
高顺即刻召集部众,引本部陷阵营七百余人,急奔宁陵城。
吕布则继续躲在高顺营中,另遣兵士去召集张辽以及魏续之兵马。
高顺之外,眼下能得其信任的,也唯有张辽、魏续二人。
与此同时。
宁陵城中。
郝萌的确如高顺所料,正引兵搜查县寺。
然而其人几乎将县寺掘地三尺,却始终都未见到吕布人影,
郝萌一时大感焦急。
若不能擒住吕布,其部区区千余人,如何能是众将之敌?
“校尉。”
“茅厕处发现足印,吕布定是自此处逃走了。”
郝萌之部将曹性满脸忧虑,开口问道。
“校尉。”
“为今之计,我等当如何是好?”
郝萌面色难看至极,思索片刻后,恨恨而答道。
“既然擒不住吕布,那便去擒众将家眷。”
“有其等在手,众将必然投鼠忌器。”
“诺!”
郝萌遂是聚集兵马,离开县寺。
却是刚出县寺之门,其人便见,主道之上,一支黑甲步兵正急速赶来。
而为首一将,面容坚毅。
不是高顺,又是何人?
“陷阵营!”
郝萌心中大感意外。
吕布麾下诸将,其人最忌惮者,莫过于高顺。
而作乱的诸多兵士,见到陷阵营时,亦是一阵惊慌失措。
郝萌咬了咬牙,顾视众人,厉声大喝道。
“吕布暴虐,君等皆知!”
“若兵败被擒,我等皆将死无葬身之地!”
“唯有杀败高顺,擒获诸将之家眷,方能得生。”
“诸君随我奋战!”
言罢,即引兵马向赶来的陷阵营迎面冲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