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先生有何妙策?”
偏室之中。
郭贡望着眼前小吏,面色堪称诚恳。
小吏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道。
“下吏有一问,还望使君能够据实而答。”
郭贡闻之,面有疑色,但依旧是点了点头。
小吏见状,遂是问道。
“敢问使君。”
“适才郭将军所言的求援徐州之策,使君当真以为可行否?”
郭贡斟酌片刻,答道。
“徐州刘备,素有英雄之志。”
“前时曹操发兵陈留,刘玄德便悍然出兵,攻打泰山,以作响应。”
“惜乎臧霸陡然罢兵,因而未能建全功。”
“徐梁正可谓唇亡齿寒之局,若我梁国被灭,兖州势必会转图徐州。”
“刘玄德非短视之人,以此论之,其人应会出兵援我。”
“不然。”
小吏摇了摇头,断然说道。
“昔年发干一战,徐州数万之众,尽没于兖。”
“其中大半将校,都出身于徐州豪强之家,至今仍滞留于兖内。”
“此辈之人一朝不能归徐,则徐兖相争之时,徐州半数豪强,都难以全力相助徐州。”
“此陶恭祖之失,如今却遗祸于刘玄德,可谓徐州先天之不足。”
郭贡面露深思,微微颔首。
小吏继续说道。
“何况如今刘玄德正与袁公路争夺广陵。”
“如此情形之下,其人若举大众远征兖州,怎会不忧袁术袭其后?”
“袁术为人,又无半分操守可言。”
“而若遣别部征兖,此番无臧霸相助,最多不过再现前事而已。”
“难有所获不言,更是会平白结怨兖州。”
言及于此,小吏斩钉截铁道。
“依在下之见。”
“刘徐州若是不能平臧霸、袁术之患,便始终难以出徐攻兖。”
“其人只能静待兖州兵马伐徐,若能守而胜之,或可争得三分胜机!”
小吏言罢,郭贡面色略有几分难看。
想了想,郭贡又问道。
“徐州若是不援,贡求援于河内如何?”
“河内张杨,虽与贡无所交际,但贡听闻此人与吕布相交莫逆。”
“吕布如今正在我梁,若闻吕布有难,张杨或会出兵来援。”
小吏依旧摇头,言道。
“张杨受任河内太守以来,已近四载。”
“四载以来,其治下依旧只有河内一郡。”
“以此看来,此人只能算是一地之雄,并无争天下之能,物以类聚,其人部下亦无争衡之志。”
“张杨虽与吕布情谊深厚,但张杨之部下却是早欲袭杀吕布。”
“而张杨为人御下无威,其人部将若见张杨为救吕布,竟然欲与兖州结怨,必当不满,届时必生祸事于内。”
郭贡面色更加难看,索性问道。
“陈国又作何讲?”
小吏依旧从容,答道。
“自黄巾之乱以来,陈王刘宠未曾出陈国一步。”
“此番兖州兵马虽然来势汹汹,大有鲸吞豫州之势。”
“但陈王是否出兵,依旧只是五五之数。”
“何况陈国之内,还有国相骆俊,此君乃仁人君子,素来不喜战事。”
“二人之中,但有一人不愿出兵,使君求援之说,便注定只是虚言。”
郭贡面露忧色,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