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
“贡莫非只有袁公路一路兵马可以为援么?”
“袁公路?”
小吏闻之,发出一声哂笑,言道。
“使君。”
“观袁公路过往之举动,使君莫非还不清楚其为人么?”
“以下吏之见,使君若是以钱财、粮秣向这悍鬼求援,以其往日作风,只会吞了使君之粮,而后不出一兵一马。”
郭贡眉头大蹙。
思索片刻,却是愈发觉得以袁术之为人,十有八九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小吏看向郭贡,直言道。
“以下吏之见。”
“若想让袁术出兵,需有大利方可!”
“非是钱财、粮秣,而是一国一郡之地。”
“唯有如此,袁术才会有几分可能北上。”
郭贡满脸奇怪道。
“贡名为豫州刺史,可如今治下也仅有梁国一地而已。”
“贡又哪来的郡国予袁术呢?”
小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使君岂能忘却陈国乎?”
“使君既于陈国难得半分助力,何妨舍此无用之地与袁术。”
郭贡大吃一惊,急忙顾视左右。
见无人在,连忙低声道。
“陈国乃陈王所有,贡如何能将其予袁术?”
“若陈王尚活,自然予不了。”
小吏反问道。
“但陈王若亡呢?”
郭贡更惊,下意识道。
“陈王若死,尚有陈国相骆俊在。”
“那便俱亡。”小吏满脸理所当然。
郭贡闻之,心中大寒,注视这微末小吏,一时之间,额上竟然冒出几滴冷汗。
但其始终没有出言阻止。
小吏已明郭贡之意,遂是继续往下说道。
“陈国乃富庶之地,膏腴之壤,国中沃土千里。”
“仓储之积,可谓靡穷,以袁公路之荒淫,亦可供其数年之用度。”
“昔年袁公路在南阳之时,便每每眼馋于陈,动心不已。”
言至于此,小吏话声一顿,注视郭贡道。
“我有一计,可诱使袁公路主动行刺刘宠、骆俊。”
“不知使君是否愿意一听?”
郭贡一时口干舌燥,却是点了点头。
小吏一笑,继续说道。
“袁公路帐下有一谋士,名为李业,极为贪财,却深为袁公路所信。”
“使君可遣使至淮南,出钱粮请袁术发兵经陈国转攻陈留。”
“下吏则为使君请动李业,献假道伐虢之计于袁术,说服袁术,明面应允使君之请,发兵陈留,暗中却遣一间刺死刘宠骆俊!”
“此二人若亡,陈国群龙无首,彼时袁术大军已入陈国,自可急奔陈国国都陈县,如此,陈国一战可下。”
“此等大利在前,以袁公路之贪暴,莫非能不动心么?”
“袁公路之兵马一旦入陈,那么,颍川、陈留、汝南之曹军,都将被袁公路所牵制,难以插手我梁国之战事!”
“而使君可趁陈国王相俱亡之际,遣人入武平、苦县、柘县等陈国边境城邑,以刺史名义,收起兵马,夺其武库,数日之间,万人大军,唾手可得!”
“此策难道不能称之为上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