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韩远岫刚要开口,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鸽子叫,定睛一看,赵浮岚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鸽子笼。
“我今日可是敲开‘岫玉阁’的门进来的,而非爬墙。”
赵浮岚晃了晃手里的鸽子笼,“我是过来还‘葡萄’的。”
说罢,就把笼子打开,让“葡萄”飞了出来。
“又胖了?”
当韩远岫摊开手接住飞来的“葡萄”时,瞬间感觉掌心一沉,再一看眼前的“葡萄”,明显又圆了一圈。
“好好一只信鸽,竟被你喂成了这般模样,让它往后如何送信?”他随即皱眉。
赵浮岚扯了扯嘴角,瞥着他仍有些肿的右脚,在他床边坐下,“你亲自送呗!”
“神秘探官。”
她伸出右手食指,往他右脚用力一戳,当即痛得他锁眉拧鼻,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浮岚,我这脚怎会变成这样,难道你心里没数?”韩远岫咬牙切齿。
赵浮岚咧嘴笑,“我当然清楚,是你下盘不稳,才会在翻墙落地时崴到脚。”
“日后呀,还是要勤加练功,否则,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模样,还叫我如何带你爬墙上房。”
她再次伸出手指,往韩远岫的右脚戳去,但这一次,却被他曲起的左腿挡住。
“我腿伤了,可我还有手。”
韩远岫长臂一伸,就把赵浮岚拽进了怀里,一把扯下她的假胡子,轮到她痛得直抽嘴角。
“韩远岫!”
她一拳砸在韩远岫的胸口。
韩远岫眉头都没皱一下,拎着那片假胡须,冲她哂笑:“以为贴个假胡子上去,别人就看不出你是女扮男装了?”
“你这跟掩耳盗铃有何区别?”
赵浮岚又给了他一拳,一把夺回自己的假胡子重新贴上,再麻溜儿站起,退离床边,与他保持距离。
这家伙,身手还是那么敏捷!
“那你呢?堂堂进奏院长官,居然在背地里当小报探官,究竟是何居心?”
理了理假胡须,赵浮岚回头觑向韩远岫,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韩老贼知道吗?”
韩远岫双手枕头,淡然自若,“我的才华不该受限于邸报。”
赵浮岚挑眉,旋即又点点头,“你这人虽然一肚子坏水儿,但也装了一肚子好墨汁儿。”
“你这一养伤的功夫,邸报的文章水准便一落千丈。”
说着,她从袖中抽出那份邸报,展开一读:“挥舞着大刀临空一跃,翻着筋斗来到其身前,将其拦下,然后大刀一挥…这里写得太不严谨了,贼首不是擒住了濮阳郡主吗?这大刀一挥,要如何避开濮阳郡主,直指那贼首?我要是贼首,见对方挥刀袭来,定会把濮阳郡主送去挡刀啊!”
“还有这句‘只眨眼功夫,对方的人头竟轰然落地,而刀刃上却不见一滴鲜血留下’,写这篇文章的进奏官又是如何知晓这处细节的?我相信镇江府的奏报绝不会连这些也写上。”
“通篇看来,不像邸报,倒像是小报。”
韩远岫揉着眉心问:“你过来,就是为了笑话我那些进奏官的文字水准不够?”
“非也。”
赵浮岚摆摆手,转身看向他,“我是好奇你会如何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