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远岫更觉头疼。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嘿!”
赵浮岚坏坏一笑,然后正色说道:“你方才不是刚看完今日的青鸟小报,上面的内容虽有些夸大,但也是事实,我那位堂伯母确实准备去找太皇太后解除我二堂兄与濮阳县主的婚约。”
“如果太皇太后出面,官家只能同意。”韩远岫接话。
“可濮阳县主并非普通贵女,就算要解除婚约,也该她来提出,而不是人还没到京城,就被男方在背地里退了婚。”
赵浮岚点点头,转到正题上:“而这件事的起因,正是这份邸报。”
她又扬了扬手中的邸报,“所以,你打算如何善后?”
“我为何要告诉你?”
韩远岫歪着头看向她,“还是你担心我会因此事被问责?”
“担心你?我只会落井下石。”赵浮岚好笑。
“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
韩远岫双手环胸。
“嘁!”
赵浮岚晲了他一眼,便挥挥手离去了,“我就等着看你被降职吧,要是进奏院混不下去了,我可以付你银子给我当探官,到时你就不用再偷偷摸摸。”
“这便走了?没法对我落井下石,难道就不想对你二堂兄一家再敲一棒?”韩远岫叫住了她。
他可没忘记,先前赵浮岚在提到她二堂兄时的鄙夷之色,以及藏在鄙夷下的怨愤。
若他没记错的话,在赵汝愚被贬离京时,赵家那些亲戚为了不被殃及池鱼,纷纷与他划清了界限,甚至还有人在背地里讽他是“宗室之耻”。
据说,这话正是从赵汝愚那几个亲兄弟里传出的。
赵浮岚驻足转身,眸光犀利,“要敲打那一家子扒高踩低的货色,我自有办法。”
语毕,便昂首大步离去。
“自有办法吗?”韩远岫扬唇。
而后,他看着圆滚滚的“葡萄”,又蹙眉扶额,“你这样飞出去,我真怕你被人逮着烤来吃了。”
“罢了,既然我与赵浮岚已挑明关系,日后,便由我自己来送信吧。”
他原以为赵浮岚在发现他的隐藏身份后,会对他拳打脚踢,没想到,她竟如此平淡。
“这不像她的作风啊!”
“难不成…她早已知晓?”
韩远岫虚起了眸子,“何时发现的?”
“不过,已不重要。”
随即,他又自顾自地摆摆手,唤来了韩四。
“准备纸笔,我要书信一封。”
待韩四端来放置有笔墨纸砚的案几后,韩远岫飞快写下:“查濮阳郡主一行在北固山遇袭一事,速查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