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找几个眼力好、反应快的守在不同的城门口,一旦等到濮阳郡主一行,就把这份邸报与这份小报一并交由濮阳县主,告诉她,如果要给青鸟娘子捎口信,就去‘盐帮小馆’。”
离开韩府后,赵浮岚去北瓦找到老关,向他交代了一番。
老关谑笑,“你这是打算把事情闹大?”
眼下,京中谁人不知濮阳县主在北固山救母弑贼的事迹,而比此事更让众人感兴趣的则是青鸟小报这篇关于退婚的文章。
京中百姓都在等着后续发展,连各大小报也在跟风写这件事,为了引起关注,还把濮阳县主与赵甄儒当年的订婚恩怨给翻了出来,旧瓶装新酒,写得绘声绘色,又卖了一波。
殊不知,赵浮岚比所有人都高明,丢下一篇吊人胃口的文章后,干脆直接找上正主,将这场退婚大戏闹得更大。
赵浮岚扬唇道:“不闹大,又怎么浑水摸鱼呢?”
“唔…看来你另有目的。”老关了然。
但他没多问,随即按照赵浮岚的要求吩咐了下去。
一切办妥,赵浮岚捋着自己的假胡须,唇角飞扬,“要敲打我二堂兄一家,我有的是法子,哪里需要你韩远岫插手。”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
漏传初五点,鸡报第三声。
临安城内,售卖各式粥饭点心、煎点汤茶的摊贩逐渐汇集成市,而那些贩售图画、花环、领抹等小物的“鬼市子”正好散市。
一来一往,川流不息。
随着十三道城门被打开,一队有序的人马在晨光普照中,护送着前方一辆马车优哉游哉地驶入西城钱湖门。
“呼…总算要到家了!”
聆听着马车外的畅叫扬疾,濮阳县主司青歌伸着懒腰苏醒,又在阵阵食物香气中感到腹饥,遂吩咐车夫加速回府。
“快到了?”
提速的马车把濮阳郡主赵幼兰摇醒,她打了个呵欠,便揽着女儿探头出去,一同欣赏马车外的熙来攘往,丝毫不见遇袭后的苶然后怕。
“濮阳县主!”
突然,一人窜出,拦下了马车,让猝不及防的母女二人险些后脑勺磕箱壁,气得司青歌推开窗户就骂:“谁人敢拦本县主的车…咦?”
司青歌还没来得及看清拦车者,就被对方塞来两份报,又听对方丢下一句“若要给青鸟娘子捎口信,就去‘盐帮小馆’”。
“青鸟娘子?我为何要给她捎口信?”司青歌一头雾水。
赵幼兰疑惑问:“报童?”
司青歌摇头,“不像。”
她随即展开被卷成卷的两份报,与母亲一同看。
“什么?”
赵幼兰看完,当即愕然。
“小报居然造谣你砍了那贼首的头!”
司青歌说:“不是小报,是邸报。”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鸟小报,她拿着两份报跳下了马车,“娘,你先回去,我去一趟‘盐帮小馆’。”
紧跟着,她从后面的护卫那里要来一匹马,打听清楚“盐帮小馆”所在的位置后,便直奔而去。
“郡主,回府吗?还是要跟上县主?”车夫回头问。
赵幼兰蹙眉想了想,一想到青鸟小报上提及的“退婚”二字,当机立断:“去赵甄儒家!”
尽管她不全信上面的内容,但却深知赵甄儒母亲林斐然的性子——不择手段,阴险卑鄙!
当初她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奈何是官家做主,她没法抗旨,谁叫她虽然也姓赵,却不是官家的近亲。
只能盼着药罐子赵甄儒能在婚前就英年早逝,谁曾想,去年临安大疫都没把他送走,唯有把婚事一拖再拖。
好在赵甄儒家也是这么个意思,反正拖到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