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家有旧怨,即便没有司青歌不满婚事怒揍赵甄儒一举,这亲家也做不成。
然,现下可好,对方借着邸报胡乱写的一通文章闹退婚,还赶在他们回京前,这跟背后捅刀子有何区别?
“好你个林斐然,来阴的是吧?我偏不如你意!”
赵幼兰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将其拧成了麻花状,又错了错后槽牙,便向车夫催促道:“再快些!”
哒哒哒——
待马车刚一抵达赵甄儒家,不等车夫前来搀扶,赵幼兰便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开门啊!开门啊!快快给本郡主把门打开!”
她直奔正大门,气势汹汹对着门板又拍又踢,吓得门房如临大敌。
而她这一大阵仗,也引来了路过行人的注意。
“发生了何事?”
“好像…是濮阳郡主闹上门了?”
“看来她已知晓退婚一事,过来兴师问罪。”
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赵府仆从无可奈何,只好把赵幼兰“请”了进去,再把大门一关,生怕跟来的郡主府护卫也冲进来大闹一场。
但他们殊不知,即便只有赵幼兰一个人,也能在府内掀起轩然大波。
“林斐然,你给我出来!”
很快,赵府上下鸡飞狗跳,雀喧鸠聚。
而正在喝药的赵甄儒听到未来准岳母与母亲打闹的声音,吓得手一抖,药碗应声落地……
“濮阳郡主直接杀去我二堂兄家了?”
此事闹得大,也传得快,不多时,便传到了赵浮岚的耳朵里。
随即,她开始犹豫,是先去“盐帮小馆”暗中观察自己布的局,还是先去赵甄儒家看热闹。
搓了搓手,她扭头朝赵甄儒家走去,“反正‘盐帮小馆’的局已布好,不急,但二堂兄家的笑话错过就可惜了。”
一想到赵幼兰与林斐然当年的恩怨,赵浮岚咧开了嘴角,“新仇旧恨一起算,肯定有意思!”
……
“哎哟哟……”
“郡主莫要再打了,你我都姓赵,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啊!哪有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的理?”
赵浮岚刚一赶到,便见赵幼兰与林斐然已经打到了门外,而她那位文质彬彬的二堂伯赵知铭正在一旁劝架。
而不管是赵府的下人,还是郡主府的护卫,全都抄着手看好戏,围观路人更里三层外三层。
“关起门来是一家人,可现下大门正开着,你姓你的赵,我姓我的赵,不是一家人!”
听到赵幼兰的叱骂,赵浮岚踮起脚想看个清楚,可前面人山人海,她跳起来也只能看到三个身影在扭来扭去。
左右环顾一圈后,她挑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爬了上去。
“诶?”
当她刚爬到树梢上时,讶然发现,已有人先来一步,还占据了最好的视野位置。
“嗯?”
那人听到动静,掀开遮挡的枝叶转过头来,“赵浮岚?”
“韩…韩远岫?”
二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