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哭着的铁大春,和腮帮子紧着的孔庆,又被迫看了一遍繁琐的流程。
洗个手,居然还用刷子搓,关键还洗了三遍?
他俩严重怀疑这一老一小,是不是刚才去掏茅厕了?
要不然咋能一进门,就恨不得洗手洗掉一层皮!
虽然洗巴干净点给二哥看病,没什么错,但洗得太干净,就显得不正常了,要因为真掏了茅厕才这么勤快洗手的,那不如有多远滚多远。
还有,那俩都穿的什么玩意?
又戴帽子,又穿大褂的!关键那褂子也不知是什么鬼材质所制,居然一动一哗啦响,连脚上都要套个布。
他娘的!裹得像个挑泔水的,这么个墨迹法,好人也得被耽搁的断气了。
孔庆嗅觉是出了名的灵敏,可除了满屋子的血腥味,愣是啥味都没闻出。
等等,那秃老头说的啥?
太医?
铁大春也不嘤嘤嘤了,孔庆更是不心里叽歪了,霎时一脸惊喜。
二人立即绕过推床,齐齐下跪,对着陆大夫就‘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
“小子无状,还望陆大夫莫怪,我二人这就出去等着。”
话落,两人腿脚麻利的爬起往外走,还不忘把门给带了上。
杨浩面无表情。
人都是这样,先找自己信得过的,一听是太医得儿子,立马和打了强心针一般,瞬间就没废话了。
这就是因为自己岁数太小,才容易被人诟病,轻视。
无法,在没长大成人之前,谁要说什么就只能先忍忍了,等回头用本事说话,还显得咱有气度。
见二人麻利的走了,杨圆也不好在这儿久待,她对怎么给人肉缝合这种事不感兴趣。
不过还是在出门前,问了一嘴,要不要把周严叫过来帮忙。
得知,周严一会就到,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回了自己的屋,换了身衣服,洗洗脸,收拾了下头发,才出了屋子。
前院找了一圈没看到那两大汉,又找到后院,见二人正和杨老头在聊天。
还看到了大胖在骡棚里,那就是她爹也回来了。
杨圆去库房找了个小炉子,和茶壶以及几个杯子,一并提留到了后院。
炉子点燃后,把茶叶放小茶壶里倒水,放在了炉子上,让它慢慢滚着。
抬眼见她爷心神全在那匹枣红马身上,一个劲这摸摸,那看看的。
而另两大汉则是,坐在一旁低着个头,蹙眉不语。
她就算不懂医术,也知道那种伤势,估摸也得手术个一会,一时半会是完不了的。
可这么干坐着也有点无聊,不如问问铺子的事算了。
这孔庆三次碰到都是在县城,想必应该是对县城有所了解,打问打问,兴许能知道哪里有铺子出租呢。
她组织了下语言,轻咳一声。
“孔叔,上次那金蛋和松花蛋,您吃的还合口吗?”
正低头胡思乱想的孔庆,被杨园的话拉回了神,抬起头,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很不错,特别对我胃口。”
说罢,又低下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
额,这怎么聊?话题直接堵死了。
还想一步步往下聊呢。
算了,这个节骨眼,搁谁都没心思和别人瞎聊闲。
站起身,正要走,后门被敲响了。
抬脚去开了门却是周严,同她点了下头,就朝着前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