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石青清冷的声音缓缓的说:“自己去拿个枕头,我这里只有我自己的枕头。”
对于应石青的话叶容宣有些懵,呆呆的说:“啊?”
应石青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一记眼刀让这个人自己去体会,所幸叶容宣还没有那么的呆,迅速的反应过来赶紧从卧室的衣柜里拿了一个枕头过来,这么多年终于松口允许他上床了,抱着个枕头放在床上躺在旁边乖巧的不像是一个在外叱咤风云的老总,战战兢兢地甚至不敢多靠近一点点儿。
看着叶容宣这份样子应石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多年了,再大的恨也该放下了,他们都已经过了那个充满冲劲的年纪了,曾经的一切都已经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单薄了,在时间的洪流下早就已经模糊了,过去的刻骨铭心现在也早就已经被淡忘了,化成了习惯。
现在的应石青已经不再年轻了,他已经累了,不管是过去还现在他从来没有闹过,但也一直很累,他们互相折磨了太久了。
曾经用一颗心爱的人给他带来的伤害实在太大了,曾经只有二十几岁的他一颗心都只装得下一个人,也只认对方的心里也应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所以他结婚的时候有多开心那他知道那几个孩子是叶容宣的时候就有多伤心,他的一颗心早就在那时候就被敲得粉碎了。
他自己有一身傲骨,所以当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给自己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把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搬走了,决绝的离开了叶家。
叶容宣出轨的时间应该不算很长,最后一个被他知道的孩子是在被他发现之前的两年,那个最小的孩子比他的儿子小三岁,其实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叶容宣一直都对他非常的好,哪怕是他后来离开了叶家也是一样的,叶容宣的细心体贴好的满足他曾经对伴侣的一切幻想。
如果叶容宣没有做那些事情的话,或许没有被他发现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抱着叶容宣在他的怀里撒娇吧,或许还会碎碎念几句儿子的不是。
曾经的他还挺喜欢那样的,单纯的他那时候对爱侣非常的黏,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而且因为爱侣纵容他也没觉得那有什么,肆无忌惮撒娇求欢,明明害羞的很,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小事也会分享,嘴巴里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也有着用不完的热情。
但一切都在那一天终结了,他求证的时间很短,只花了两天时间而已,毕竟那几个孩子是养在叶家老夫人身边的,他和那几个孩子虽然不亲厚,但远没有后来那么的疏离,接近起来并不算很难,而那个他新婚夜为了图个结发不分离的好兆头留下的那一缕两个人的头发则成了两个人破裂的证据。
他就那样在那天决绝的离开了,没有人拦的住他,叶家人碍于叶容宣的威压不敢,应家人只想把他赶紧从这个地方带走,正如他当年是在两家人的簇拥和见证之下进的叶家的门一样,他也是在两家人的见证下光明正大的离了叶家,两次都是畅通无阻的。
他那时候只想着离开那个地方,他不想看到这个伤心之地,之后叶容宣就经常去应家坐坐。
最开始应家人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是欢迎他的,后来去的次数多了应家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才留着坐了坐,久而久之的也习惯了叶容宣的造访,应石青也偶尔会一起坐几分钟,不咸不淡的说上几句话,儿子出现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至少应石青对儿子还是亲厚的。
后来他为了孩子才松口回了叶家,这一次回来的时候应石青发现家里变了不少,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装修还是以前的样子,和他刚进门的时候一模一样,是他刚进门之后大刀阔斧改造的样子,他那时候被纵容的很放肆,因为不喜欢当时的装修风格就提出了疑问,在得到伴侣的肯定之后就对这个别墅开始了改造,改成了他喜欢的样子,典雅内敛的颜色,比原来那张扬的风格收敛淡雅了很多。
但这个家似乎比以前安静了很多,除了那几个孩子和佣人之外曾经的那些人都不在了,曾经的叶家人很多,每个人的身边都带着好几个孩子,都聚在这个别墅里,每天吃饭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的人,而且经常的开宴会开茶会,总是有各式各样的客人来这栋别墅造访。
而应石青不喜欢那样喧嚣的环境,他从来都不去应酬,只会参加一些书画或者茶道的交流会这类书卷气十足的风雅场合,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叶容宣从来都不会强迫他,随着他的心意怎么来都可以,只要他不愿意就不会强迫,给与最大的尊重。
所幸的是别墅够大,为了让应石青可以躲个清净甚至加盖了一个别馆,都是应石青自己把关的,叶容宣由着应石青自己来弄。
虽然主宅已经空出来了,但应石青回来之后也没有回去,就一直住在别馆,儿子以前也是在别馆住,在设计的时候是按照那种小洋房的样式设计的,卧室其实留了好几间,不过等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儿子就被亲爹赶走去主宅住了,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住了,对此应石青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