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则出去一趟,回来给包子铺老板带回一大堆新客户,老板喜笑颜开,对宋知则更是热切。
“几位贵宾这边请——”
京大的几位被迎上楼,宋知则早就定好了两间房,告诉姜从溪房间号就离开了。
姜从溪想要追出去,但是却被老板拦下了。
“哎呀呀,这位小公子还是乖乖听你家阿姊的话,留在屋里的好哦。”老板掩着唇笑,“毕竟夜黑风高,可是不太安全。”
姜从溪抬抬眼皮:“老板的意思是?”
老板轻笑着指指窗户:“小公子是从山上下来的吧,据说那山可是死人尸体堆起来的,一到晚上,便鬼怪出行了。”
“对了,小公子的朋友不是受伤了么,大夫已经来了,小公子不如过去看看。”老板带着姜从溪到了长长的走廊,“谢大夫是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保准你朋友连个伤疤都不会留下来。”
随着老板的话,一个青年走上楼,他穿着一身水墨衣衫,行走之间犹如山水画游动,墨发束了个马尾,整个人儒雅又温润。
没有来的,姜从溪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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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旅馆门的一刹那,周围的景物就变成了一番模样,白日里互相攀比着怪闻的几人变成了一具具会活动的白骨,而对门的铺子也重新变换成了一家棺材铺,店门上写着“寿衣花圈一条龙服务”,路边的树上挂满了纸钱,结的果是金元宝。
宋知则转头重新看向旅店的招牌。
“义庄”。
有意思。
宋知则听着像铁器相划刺耳声音的“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哼着小调向前走,时不时拎剑砍碎扑上来的森森白骨。
这里白天是平静祥和的小镇,晚上就变成了鬼怪频出的妖城,居然还有两副模样。
再看北边的山上,天色昏暗,一时间叫人看不清究竟是天色还是异象。
全是不祥的感觉。
宋知则转了几下剑,慢慢悠悠地晃到了长了一株巨大柿子树的院子前。
白日里被锁住的院门已经变了个样子,木门风化破败,铁锁早已经跌落在地上不知道被风吹到了哪里去。
院内有别人。
宋知则的手刚碰上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凌厉的剑风,只是很可惜,挥剑的人动作还太生硬,又太过心急,宋知则抓住破绽,用剑柄撞向她持剑的手。
苏倩倩吃痛,但是还没松开手里的剑。
祝晚累了,到了旅馆直接就睡着了,她把祝晚抱到床上后感觉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就在这时系统回来了。
系统尖锐的机械音驱散了苏倩倩的困意,她按照系统的命令找到这个院子,接着宋知则就过来了。
“苏倩倩。”宋知则状似随意地挥着剑,却次次刚好破开苏倩倩准备好的剑招,“你为什么没在旅馆呢?”
苏倩倩双手握剑才勉强抵住宋知则挥过来的一剑:“睡不着罢了,学姐不也是一样的吗?”
她知道这个理由很烂,但是都闹到这个地步就差撕破脸皮,烂或者是精妙绝伦都无所谓了。
反正宋知则都不会信的,就像她不会信宋知则只是散步碰巧经过。
这女人的秘密很多。
剑刃碰撞的响声要比一声声刻意拉长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为刺耳,苏倩倩已经快握不住剑了,而宋知则却反到很轻松。
不过苏倩倩躲她挥下来的剑时已经越来越流畅了,宋知则正了正神色,反手一剑刺向苏倩倩脖颈的时候,剑尖在离苏倩倩脖颈一寸的地方被架住了。
“我跟得上了,学姐。”
她握剑的手很是用力,青筋暴起,再多加一点力仿佛就要双手炸掉。
“是吗?”
宋知则收回剑,以比刚才随意动作更为快速狠辣的招式动手,苏倩倩瞪大眼睛,可爱的脸蛋上闪过了一瞬的崩坏,随后又尽力地跟上剑影,水中捞月似的做无用功。
看得出她体力渐渐不支,宋知则一剑挑飞她的剑,代价是被削下了一小缕头发。
剑没了,败局已定。
“啪啪啪”。
墨发红瞳的绝色青年拍着手向前走着,在这般光怪陆离的福生洞天里,他光是生了这张脸就叫人怀疑他是什么妖怪,艳丽的将空中的新生的血月都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