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以残暴手段统一魔修的魔尊赤燕危，千年后再度复生。

赤燕危用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着宋知则：“栖云逐风真君果然厉害，我这随便找的下属远不够真君活动筋骨的，她之前得罪真君良多，不若真君如此便送她个痛快？”

赤燕危倨傲地看着丧失反抗能力的少女：“你为本尊办了很多事，特此告知你本尊的真名，本尊乃赤燕危，感恩吧。”

苏倩倩顿感一阵绝望。

真君。

那是对修为足以登仙，但因天门未开无法飞升之人的称呼。

刚刚魔尊叫她栖云逐风真君，四字的真君一般都是在战场上声名赫赫的修者。

以杀证道。

她早就清楚自己不过是系统，应该是魔尊的一枚棋子，但是死的时刻来临的时候她没有悲凉，只有愤恨。

她才不想死。

现在宋知则，不对那个栖云逐风真君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新复生的魔尊身上，她的剑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苏倩倩咬咬牙趁着两人不注意快速摸到自己的剑，对着毫无防备的宋知则刺去，她这一击毫无章法，像是被逼急了的幼兽发动的搏命一击。

剑尖带出血光的一刻苏倩倩的心也停跳了一下。

她真的在杀人。

苏倩倩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后不由自主地拔出剑。

她抬起头，惊恐地看到赤燕危那张绝美的脸露出了嘲讽的笑意，仿佛她干了绝世愚蠢的一件事。

“你还真信了我的话啊。”赤燕危做口型，“等，死，吧。”

他可是从她六岁起就跟在她身边了，十几年过去养只猫狗都会有感情，何况苏倩倩是一个有喜有乐的活人。

看多了这孩子不得不堆出笑脸待人的模样，有时候赤燕危觉得也挺可怜的。

就跟他一样，倒霉呗。

他因为倒霉，长了那么一张脸，又是炉鼎，自然是被卖到合欢宗，又被合欢宗当做礼物送给名门正派，既当药人，又做娈童；苏倩倩倒霉，出生就是孤儿，被那么一个内里藏污的地方收养。

宋知则连他都埋了，他不信宋知则不会下手杀伤了她的苏倩倩。

毕竟宋知则可是连杀正道十八人。

那年他才十四岁，被正道德高望重的长老带去商议要事，他记得那段时间修真界无论正道还是魔修都死了很多人，夕云真人死了，老魔尊死了，妖族的妖王死了，还有那个出了名好人的玄阳宗大师兄也死了。

“不服的全打成魔族，不就得了。”八仙椅上的女人声音平淡，表情淡漠，眼中全然是对他们迟迟给不出一个有用的提案的不解，“除魔卫道，仙家正统。”

“区区一个小辈，也敢妄言，此举杀业过重，不可——”

那名长老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杆红缨枪从眼眶穿了过去。

杀人的女人懒散地抬抬眼皮。

在场众人神态各异，女人仍旧没什么表情地继续重复了一遍：“除魔卫道，仙家正统。”

言外之意就是谁不服她杀谁。

赤燕危那天看着她一直杀，一直杀，直到剩下的所有人连联手反抗她的心思都不敢升起来才结束。

她就是个疯子。

“替我拎着。”女人把枪扔给他，“别弄丢了。”

最后，女人把他带走了。

赤燕危笑着看宋知则：“真君，记起来我是谁了吗？”

宋知则表情平淡地看着他。

“你中二期还没过吗？”

赤燕危的表情凝固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