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啊你。”孟仲春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连薛则都能捅死，他叫你几句姐姐你就舍不得了？”

薛则没发癫前跟宋知则可是正经青梅竹马，一起后山抓萤火虫一起不写作业挨教书娘子打手心一起偷溜下山，整整十年，宋知则说捅死他也捅。

以宋知则那段时间实在不行就干脆大家一起死了的美丽精神状态，孟仲春怀疑她就是懒得重新改阵法。

毕竟确实挺麻烦的，牵一发动全身，可能还需要把前面埋进去的全挖出来再埋一遍。

不对，他思绪被宋知则带跑偏了。

“赤燕危的事不是重点。”孟仲春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又用那招了？”

宋知则歪头：“哪招？”

“别跟我装，哪招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的灵力就剩下四分之一了。”孟仲春摁了几下眉心，“你跟归一阵做了交易以后，就没法在正常的运转灵力了，只能靠你那些储存的灵力，你以为你是龙王啊一次四分之一一次四分之一，你知不知道灵力用没了你会——”

那什么破福生洞天跟她根本没关系，让隐世六家的人去搞呗。

反正他们本来也没少做小动作，那怪物都是他们喂出来的。

“我会死。”宋知则轻快地耸耸肩，“我现在能活着本来就是靠着灵力维持生命，用没了最多三年我就得死，我知道。”

玻璃杯跌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程惑没功夫管玻璃杯：“什么没有，为什么会死？”

不是自清散人送宋知则回到的过去，为什么付出代价的会是宋知则？

而且宋知则的灵力为什么会就剩下四分之一？

灵力去哪儿了？

“小孩别问。”宋知则瞪了孟仲春一眼，“回楼上写作业去。”

还好姜从溪被苏倩倩打晕了以后由夕云十二阁的人带回去了，不然这会儿两个小孩一起闹起来可真的有宋知则闹的。

孟仲春嘲讽的笑了一下：“你真以为自清那么神，想救你就救你，她那么神，为什么还要送她回去？”

“宋知则没有仙骨，是因为她跟自清做的交易就是把她的骨头换给你了。”孟仲春说，“之后她回来为了能让你像正常小孩一样，她又拿四分之一的灵力给你，帮仙骨认主。”

她当时跟自清做交易换骨头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六七岁，没经历过玄阳山的那些年，也没被不言祸弄成精神失常的疯子。

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期待着母亲能和父亲爱她的小姑娘，她救程惑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是她的弟弟。

她妈妈和她最喜欢的程元序的孩子。

但是根本就不是。

孟仲春今天也是火气上来了，干脆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宋知则再这么下去早晚把自己命玩没。

“别哭，哭了我就不认你了。”宋知则也无所谓，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我打电话叫贺钧来接你？”

说出来也好，免得姜从溪见到她就奇奇怪怪的心虚。

她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