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先暂时放到这里就可以了吧?”顾林和边易寒两人束起袖子,大汗淋漓地站在老屋边缘的一个陈旧的酒架面前,看着原先空荡荡的酒架现在盛满了酒坛子,一时间自豪感十足。
杜嫂笑着在远处树荫下的木桌前向他们招手:“对,这样就行了,等正式的开坛还有好几天,这几天先放在那里静置着就行。”
她麻利地端出一碟盐渍土花生,上面的盐粒还散发着些许的热气,一看就是她刚刚在里面现做的。
顾林两人走过去,杜嫂立刻站起来招呼他们坐下。
“这几天忙前忙后的,真是麻烦你们了。”杜嫂看着面前这两位年轻勃发的少年,似乎也看见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顾林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看到边易寒眼睛亮了。
“唔,这个花生好吃诶,好新鲜。”
看着他上头一样开始嗑了起来,顾林没话了,他也默默地开始一粒粒吃了起来。
干涩的盐粒在口腔中慢慢散开几点咸苦的味道,花生米被炒得恰到好处,香脆怡人。
他看着面前这个满手老茧,被劳作缠身的妇女看着他们,然后低下了疲惫的眼睛:“其实你们杜嫂我,曾经也是在玄冥司述职过。”
“嗯?”边易寒闻言,看了一下一边不说话的顾林,然后哦了一声,“我知道,是发布悬赏的那个!”
“.......嗯嗯嗯嗯。”顾林在一边点头。
“不过也只是在外围的一个预备成员而已,在负责后勤部的勤天组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罢了。”
杜嫂随意地笑笑,然后耸耸肩,看着两人,手指麻利地剥着手上的白果。
“那杜嫂,你为什么.....”边易寒打量着此时此刻的杜嫂,有些不可置信。
顾林在一边连忙推了一把身边的边易寒:“少说几句。”
“啊......哦哦哦哦哦。”一瞬间知晓了自己说的话有些失礼的边易寒在一边尬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杜嫂看着这两位素昧平生的年轻人,然后爽朗地笑笑:“诶呀,这有啥啊,好奇就问。”
“而且这都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我说小顾你啊,就是太谨慎了,没有必要这么端着的。”
她看了一眼温润的白果果肉上倒映出的自己苍老的面容和黯淡的眉眼,然后随口说了句。
“回来嫁人罢了。”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
杜娟语气平淡,没有任何的感情变化,似乎只是在陈述着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你们也看到了那个老屋里的大喜物件了吧,那是当年一手操持的,现在看来,也就变成了吃灰的几件废品。”
两人听着杜嫂平淡的话,彼此之间对视一眼,然后颇为默契地打定不再继续面前的这个话题。
顾林想了想,然后继续问道。
“诶,对了,杜嫂,你知道针娘的事情吗?”
“针娘?”杜娟听见这个词汇,一愣,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朝树后的一个方位喊道。
“妈,妈?”
“诶诶诶,来了。”颤巍巍的白发妇人提着滤水的竹筛从树后蜿蜒而下的青石台阶上提着青菜疾步走了上来,“娟儿,怎么了?”
“我没事呢妈。”杜娟想了想,简单交代了一下发生的事情。
结果白发妇人听见针娘这个词之后,整个人十分震悚的压低了嗓音,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三人。
“嘘,在杏花村,不要随便提起这个名字,这在老一辈的人耳中是忌讳!”
“忌讳??”顾林和边易寒加上杜娟眼睛睁大,齐齐停下手上的动作,露出了吃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