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转头挑衅一笑:“想跟我吵架?”想吵架直说,不需要找理由。
“世上哪有他这样的师父?你就是在他教导下,才变成如今这样。”
闻莺看出来了,子夜文殊就是想跟她吵架。
也不忙着离开了,“我师父怎么了?他没把我教好?”嗤笑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吵架她在行,琴仙清净无为都能被她气得火冒三丈。
“与我无关?”
“他根本不配做你师父!世上哪有他那样的师父?为人师表,喜怒无常,肆意妄为,”
闻莺听了开头就爆发了:“够了没?你有本事在他活着的时候说,当着徒弟的面非议其师,你学的规矩也不过如此。”
“规矩?你的眼里还有规矩两个字?言行随意,举止无状,谁家师徒这样相处?你年幼无知,他也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跟别人一样?我管他什么规矩礼仪,我喜欢这样做,我就要这样做。”
“你喜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子夜文殊没有说出来,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传音四字:师徒乱伦。
闻莺震惊地看着他,连吵架都忘了,卧槽,他刚才说啥?
“我没听清?”闻莺试探的确认了一下。
对于她茫然无知的态度,子夜文殊气得肺热,:“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
闻莺仔细想了想,摇头。
“不觉得。”她可是林栖云的掌上明珠诶,虽然他觉得自己绝世无双,但在闻莺眼里,就是一只傲娇。
虽然她从来不敢说出来就是了。
“你在书院几年没读过弟子规?不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尊师重道?”
“我早忘了。”闻莺跟琴仙一起,日子逍遥自在,哪有时间去回忆过往?
闻莺仔细打量他,子夜文殊满脸通红,气息紊乱,还一直吼她,很明显是被她给气的不轻,可是他生什么气?今天的一切简直都是莫名其妙?
“你早忘了。”子夜文殊深吸一口气,也看清楚了了自己的心思。
他在嫉妒,也在怨恨。
“你忘了自己读过的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教你的,你倒是学得很好,礼仪规矩他不在乎,害的是你。”
这个,这句话到底哪里不对?她怎么就听不懂?子夜文殊的语气也是古里古怪。
“闻莺,你到底懂不懂?”
“懂什么?子虚乌有的事,你也敢这样说?”闻莺已经回过味来了,子夜文殊污蔑她。
“我跟我师父好得很,我的脾气也不是他教的,有事尽管冲我来。”
子夜文殊才知道,原来气死人不是个夸张的形容词,闻莺就能把他气得灵气乱窜,灵台失守,神魂不稳。
“到现在你还在维护他!他哪点好?值得你抛下一切也要来找他?为了他,跟我决裂,引我自刎。”
“闻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是你说要一心修行,要我等你,如今你全忘了。”
“你说过等报了仇就跟我回乡隐居,一走就十二年。你音讯全无之时,却不知道我有多伤心难过?”
“凌霄阁内,你就死在我面前,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你说是梦境,难道我的心意也是假的吗?!”
闻莺看着他甩着袖子一顿吼,愣在当场,脑子里一片浆糊。
“你什么意思?”她忐忑的问。
子夜文殊本就凭着一口气赶路过来,如今强行稳住心神,竟然感觉喉咙腥甜,“你既然不懂,为何还要处处留情?”
卧槽?我是海王?还是渣女?你个冰山居然也敢在感情上鄙夷我?
闻莺拿手指他,“你知道什么叫情吗?”
子夜文殊怎么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都由它而生,“你把它当做红尘炼心,负尽旁人真心。除了林栖云,谁还在你心里?”
子夜文殊直呼琴仙的名字,毫无尊敬之意,“还给你。”
闻莺抓住他甩过来的卷轴,打开一看,这谁画的?这神情,这姿态,绝了!
刚想问问他,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不是吧?跑的这么快?
闻莺收起卷轴,先去追人,在云上看了一圈也没有,这是用传送符走了?
闻莺脑子快转不过弯了,子夜文殊怎么会突然回来?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自己在他心目中居然是个海王?这副画又是哪里来的?
闻莺带着许多疑惑回了云舟,到底哪里不对?
苏玉儿从头看到尾,那日所见的仙子,绝色倾城,有感情纠纷很正常,“抱歉,刚才他问我你在哪儿,我给他指了方向。”
“没事,离得不远,迟早的事。”闻莺随口应付,她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难道我还没醒?”
“不是吧?梦中梦?有完没完?”
闻莺举起卷轴,站在船头仰天大喊:“林栖云,你快放我出去!不然不认你做师父了!”
“这都什么破剧情?你赶紧的!”
“喂!听见没!”
“来人啊!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大佬!我错了!你快放我出去啊!我再也不敢了!”
喊声在寂静的月下,传出去老远。
她果然不懂。
子夜文殊扶着墙,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琴仙真的给了她直呼其名的权利,更不在意她的冒犯。
他还来这里干什么?闻莺早就忘了她自己亲手画过的画。
她根本不懂,情爱二字,她只把它当做修行。
子夜文殊抬头看向天上密布的乌云,告诫自己,这一次,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