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文殊正专心练刀，辗转腾挪间，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稳健又潇洒。

时间有些长，闻莺双手撑着扇面，悠悠荡着脚，发丝，袖口，裙边，衣带，被风吹得向后飘去。

“还不去歇息？”子夜文殊收刀入鞘，站在她对面。

“抱抱。”他的气息如此靠近，闻莺张开双臂。

子夜文殊将她从团扇上抱下来，闻莺抱着他的腰不松手，：“文殊。”

“嗯。”

“你真可爱。”

“也许你该好好学学怎么形容一个人。”

幼稚，好玩，可爱……闻莺形容他的词语，没一个让他喜欢。

“就是可爱呀，我好喜欢你。”闻莺贴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

子夜文殊当然知道，但他还是拎着闻莺的衣领，把她从胸前拉开，“我们现在来说说画像的事。”

两个人挨坐在船头，“为什么把你的画像送给其他人？”闻莺接上今天的进度。

“不错。”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受欢迎？”闻莺反问子夜文殊。

子夜文殊沉吟了一下：“算是知道。”

不管是书圣说的，还是那天她们逃课来拦他，或者是最近她们古怪的表现。

“那你知不知道何青青的处境？”

“知道。我很想帮她，但她把当初你给的灵石都还给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藏拙？”

“为了你师父。”

“别提他。”

闻莺惊讶于子夜文殊的紧张，收了收心：“不是。如果你知道什么叫嫉妒，就应该知道它会让人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我没有亲人朋友，没有身份背景，要是有了别人都没有的东西，只会是灾难。”

“不论是天赋，还是容貌，或者只是一些我从来没放在心上的东西。你嫉妒一个人，就会如鲠在喉，只想除了她，让自己痛快。”

“平庸无常才安全，有一技之长才让人喜欢，我不如她们才让她们安心，懂吗？”

师兄懂了没有他们不知道，反正梓墨和菁斋只有惊叹，“那时候她才多大？”

两个人在房间里聊到现在，知道师兄该练完刀了，准备来看看他，没想到看到他们两个拥在一处。

有些脸红，但人家婚期已定，喜帖都发出去了，牵手拥抱又有什么？

本想离开，却没想到听他们提起了白天的事，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师兄那时候，分明是在吃醋生气。

这是何等稀罕事？

闻莺说的明明白白，子夜文殊也听懂了，但他心里还是有个结，他的画像，闻莺怎么能随便送给别人？

“你把我的画像随便就送给别人了。”

梓墨和菁斋面面相觑：？？这茬过不去了？师兄到底会不会谈恋爱？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闻仙子多可怜？一个人孤苦伶仃，还被人针对，想想都让人心疼。

“我的初衷是融入集体，所以展露自己的画技给师姐们画自画像。

后来有人问我要你的画像，即使我不想要好处，也得考虑会不会遭人记恨。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敢凶我？”

闻莺委委屈屈，把今天收到的花拿在手上，作势往下扔，“我让你凶。”

“要不，咱们还是别听了？”两个人躲在船舱门后商量，师兄也太气人了，真想给他当嘴替。

子夜文殊握住闻莺的手，连着花枝紧紧抓在手里，“别扔，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紫云观要花种。”

？？？？这个时候你提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