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这样，闻莺根本做不到几十年不见子夜文殊。梦无月要转世，也绝对不会做一个私生子，谁又知道这里面需要做多少准备？

就连这件事是真是假，闻莺都保持怀疑态度。

“不错，在我完全信任你以前，我不会转世，更别说我半点不喜欢子夜文殊。”

闻莺控制自己想要骂她的念头，转移注意力去看水镜，梦问道，“想去看他？”

“嗯。”

“既然你愿意，跟我定下契约，我就带你过去。”

闻莺一翻身就坐了起来，梦也端正坐好，两个人腿挨腿，肩并肩，跟美艳无双的梦比起来，闻莺显得稚嫩且单纯。

“我会在你梦羽里留下我的印记，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我也能随时要你的命，你可愿意？”

闻莺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她细微的触感能摸到它的立体，心知它肯定不一般，但也没问。

“会不会影响我修行？”

“会，只要我一天不离开，你就不能突破化神期。”

“我会封住他的记忆，别让他看见你的脸，少跟他亲近，会撬动封印。”梦微笑，闻莺背后一凉，“如果他记起来，”

“我保证，”闻莺立刻答应这个要求，“要不您把这张脸毁了，这样保险些。”

要她弄虚作假，骗关心她的人，实在良心不安。

“好啊！我给你挑一个好看的诅咒。”

梦无月真的找出一本书翻看，闻莺只能等着审判。

时间一点点过去，盯着水镜里的子夜文殊，闻莺又开始走神，不打坐也不睡觉，彻夜难眠，这样的日子一定不是第一天。

当年她一心追求他，要走进他心里的时候，不知道有一天会跟他分开，短暂的相处时光，也是气他的时间多，让他顺心的时候少。

突破化神需要多少年？九十年不止，几百年都算正常，又变回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未来漫长地像一条漆黑的甬道，闻莺看不见，也不敢想象。

“安静。”

“你在这里胡思乱想吵到我了。”

闻莺讪讪一笑，“我控制不住。”

梦无月很快忘了之前的事，“唉～谁让我就喜欢你这活泼机灵的样子？过来。”

闻莺柔顺地转过身，躺在她身侧。

两个人侧着身，面对面，梦无月的手指划过闻莺的脸，像是磨破了表皮，闻莺咬住牙关，也不敢吸气，更不敢胡思乱想，紧紧闭上眼，希翼她快一些。

然而越是痛苦的时间，越是漫长无比。

直到凉凉的感觉覆在额上，闻莺才敢睁开眼，梦无月在用一张丝绢替她擦汗，眼里还笑吟吟的，完了，她好像弯了。

“自己擦。”梦无月把丝绢丢她脸上，闻莺收敛了一下心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轻轻触了触脸颊。

“我能看看吗？”

“你做你自己就行，要是我不喜欢的话，自然给你点颜色看看。”

闻莺坐起身，也召出水镜，脸上一片通红，应该是疼得，看不太清楚样子。

“好了没？”

闻莺收起镜子，听她接着吩咐。

“我的意识烙印在这里，要是你不听话，我会让你头疼得死去活来。”梦的手指悬在闻莺额头。

“好的。”她现在就是孙猴子，马上要戴上紧箍，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凡人，人世间的情爱不能再沾半点，

不是闻莺想胡思乱想，而是只有这样，她才能压抑住自己不自量力的冲动。

梦无月使劲戳了一下闻莺的头，打断她的念头，“你是猴子，我是谁？观音菩萨？”

“我不会也怀胎三年吧？”

“说不定，我又没试过，坐好别动。”

梦无月的指尖变成星光，闻莺不自觉的闭上眼，心也紧张起来。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通过她的指尖，进入她的眉心，不难受，但也不好受。

内视自身，闻莺看到了梦羽里的景象，这里像是个独立的空间，一点点的金光从她指尖流泄进来，在脑海形成梦无月的模样。

她一出现，这个空间就有了光。

像是女神诞生在天地初开的时候，她带着神性的眼睛和躯体，让人望而生畏，顶礼膜拜。

最后闻莺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无月戳着闻莺的脸自言自语，”天生道心，小家伙，你到底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