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有时候你只是没发觉到自己的长处，我觉得你应该还有很多天赋没挖掘出来。”

“比如？”

“比如，炼器，我的好朋友陆玲珑就是这样，丹器双修，心思缜密，逻辑能力强的人都适合做这种精巧细密的事。”

她好像很向往，子夜文殊安慰，“世间万物皆相通，日后你也能做到。”

闻莺不会承认她是个炼丹渣渣，“可我还是比较喜欢做别的事，炼丹太麻烦，又是切片又是取汁的，还要一直看着火候，等好久才能出一炉丹药。”

两个人说着话出了门，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坐下，闻莺拿出今天送给他的几碟灵食，其中一碗汤最是打眼，异香扑鼻，却清亮如水。

“你做这个不嫌麻烦？”

尔雅一愣，原来这些天的点心灵食竟然都是闻莺自己亲手做的，不是她买来哄他的。

没办法啊，大佬钦点的，“爱好才是最好的老师啦，喜欢做的事当然不会觉得麻烦了。”

“这句话倒是巧妙。”

他提起筷子夹菜，闻莺是吃过了，坐在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边注意他的姿态。

很少有人能把吃饭这件事做的不沾烟火气，毕竟食欲也是一种欲望，人满足自己欲望的时候，总是不怎么好看的。

子夜文殊不是喜欢吃饭这件事，是喜欢她的偏爱，喜欢他是她的独一无二。

他细嚼慢咽的时候，闻莺不自觉去留意他的喉咙，怀疑这东西进没进他肚子。

他不挑食，也不厌食，有也可以，没有也不在意，好不好吃都不重要，更不靠它充饥补充灵力，这就有了种云淡风轻的优雅。

一块裹着细腻紫沙的果子递到她唇边的时候，闻莺下意识张开嘴，等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瞬间脸红到耳朵上。

子夜文殊含笑收回筷子，“我以为你想吃。”

不，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好看，顶着尔雅的姨母笑，闻莺硬着头皮把它咽了下去。

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可一见到他还用刚才的筷子，跟她吃一个东西的时候，闻莺一个词都想不起来了。

这会儿倒是回味到刚才的味道了，外甜内酸，专门解腻开胃的。

要没有尔雅在场，她能反过来把他撩到腿软，偏偏她不能，闻莺只能默默吃了这个哑巴亏。

“最近在忙什么？”

她不说话，子夜文殊主动缓解沉默的气氛，闻莺总觉得子夜文殊越来越有人情味了，这是因为他已经从书院里的小情侣身上学到了很多经验。

闻莺的表现充分说明他找对了方法，她要玩，他就陪她玩，玩到她只看的见他一个人，玩到她腻了为止。

“修整花园，修行法术，”闻莺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我今天刚染的丹蔻，好看吗？”

纤纤玉手上，指尖处是日出时的丹红，越往上越浅，称得玉色透明的肌肤精致得好似玉雕一般。

子夜文殊抚摸过她双手指甲，“好看，等我一下。”

闻莺莫名看着他转身进了房间，不多时抱出来一个首饰盒，在她面前打开，“本来想在你生辰的时候送你，但我找到更好的礼物了。”

这饼画的，承上启下，子夜文殊太会了，闻莺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细细赏过里面的玉簪，玉镯，手串，戒指之类的首饰。

“猜猜哪个是我做的？”

仿佛最大的一朵烟花在她心里砰然盛开，闻莺绕了一串七彩玲珑的手串在手上，翻过来看到了自己的指尖的红色。

这跟梦无月是一样的，“谢谢，我很喜欢，这已经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轻轻放下这串珠子，对其他的好像也没了兴趣。

子夜文殊知道，闻莺感动于他的心意，但正因为知道它的份量，所以不想要。

这都是他精挑细选的玉料，每落下一刀的时候，都想着她的样子，寄托着他的思念爱意，期盼跟她的下一次见面。

“不是最好，最好的永远在后面。”

闻莺欣然一笑，“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是。”

“你的意思是也会有更好的人等在后面啰？”

“不会了，我已经得到最好的了。”

他目光灼灼的跟她表白，闻莺无话可说，再说就不是旁人能听的了，避过他的视线，低头去看盒子里的首饰。

也许能遇到下一个，但她再也不会对其他人敞开心扉，他也该是一样的吧？这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怎能忘记，无可代替。

人生能有几个百年，几次心动，也许……啪嗒一声，她关上最上层的盖子，不太想聊这个话题，意兴阑珊，“未来未来，谁知道呢？”

她往后退，子夜文殊也怕打破他们现在越发和谐的关系，贴心的岔开话题，闻莺恢复正常，跟他有说有笑。

临走时跟他请了假，“我最近要闭个小关，你自己多注意身体，早睡早起，切勿太沉迷炼丹。”

“要多久？”

“一个月左右。”她说得久了些，表示自己在定亲前都不会过来了，子夜文殊算了一下，闻莺生辰还有半个月，“我会在你生辰的时候上门做客，希望你到时能出关一趟。”

闻莺盘算了一下日子，“一定，到时候我来接你。”

“不必，”子夜文殊早已有了打算，“剑指峰上有传送阵。”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