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席内。
见自家孩子拿了头彩,温家主母赵氏便来找荣氏说话了,二人有说有笑,就连师锦宜领着花楹进来也没理。
师锦宜一落座,谢婉棠随即凑了过去,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城郊草原风景不错,我方才就去四周转了转。”
“风景有何好瞧的,要我说还不如看三哥哥打马球呢,你都没看见,三哥哥和温家大姐姐可厉害了,夺了头彩呢。”
师锦宜没接话,从身前的案几端起一碗茶,闷喝了起来。
她刚才看见了,就站在高台上,听着周围姑娘们的呐喊,看着谢只和温繁荣默契传球,她的心情就像沉入湖底般,难受窒闷。
底下又开始新一轮的马球赛,但高台上的儿郎和姑娘却少了大半。
没一会儿,施元音和谢羽臣一道回棚席。
与对师锦宜不闻不顾的态度不同,荣氏一见二人进来,立刻朝施元音招了招手,道:“元音丫头快来舅母身边坐。”
施元音惊了一下,反应迟钝的在胡床的边角落座,糯糯道:“谢谢主母。”
“叫舅母。”荣氏越看她越喜欢,甚至觉得方才施元音在马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就连自己儿子都比不得。
旁侧的赵氏掩嘴一笑:“之前我还奇怪你是哪个将军府的姑娘,猜了半晌呢,结果荣大娘子告诉我你是老太太的干孙女,着实是我孤陋寡闻了。”
谢羽臣道:“赵大娘子何出此言,表妹妹甚少出府,您不知也是常理。”
“二哥哥说的极是。”谢婉清转而看向施元音道,“元音妹妹怕是还不认识赵大娘子吧,赵大娘子是顺安侯府的主母,今日的马球会就是赵大娘子举办的。”
施元音闻言,随即起身朝赵氏行了个礼,颔首道:“见过侯夫人。”
赵氏道:“不必多礼,快些坐下吧。”
荣氏拉着施元音在身侧落座,亲热地拦住她的胳膊,轻声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一声“自家人,令师锦宜瞬间黑下一张脸,两盏茶喝光都灭不掉肚子里的邪火,偏偏赵氏乐的不行。
“就是!”她哂然道,“元音丫头也别叫我侯夫人,怪是生疏的,就跟着羽臣,婉清,婉棠叫我赵大娘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一记懒洋洋的男声——“远处听见母亲的笑声了,什么事如此开心?”
人未到,声先到。
众人寻声去看,就见棚席外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昂首阔步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懒散。
谢只进来,瞧见施元音破天荒的和荣氏紧挨着坐在上首,两双手还紧握在一起,脚下一顿,蹙眉轻嗤:“稀罕事,母亲什么时候和表妹妹如此亲昵了?”
荣氏道:“瞧你这话说的,元音丫头既叫母亲为外祖母,那我也算她舅母了,如何不能亲昵了?”
“……”
谢只看了看施元音,见她小脸绷得紧紧的,又看看自己不知何时吃错了药的母亲,不说话了。
这时,温繁荣来找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