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尤昌轻飘飘回道:“所以呢?”
谢只像是被突然点燃的炮仗,愠声道:“她心悦温家那小子,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空气持续凝固,屋内依旧只听得见琵琶,古琴的乐声。
少顷,络富安不解道:“说明什么?”
谢只语塞,淡默地盯着他们,索性简洁明了道:“说明她是一个见异思迁,品行不端的女子。之前明明还各种暗中讨好我,甚至还偷偷接近谢羽臣,结果现在却说心仪别人,朝三暮四!”
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个比她还水性杨花的人。
“啊…?”尤昌皱眉。
络富安也一脸问号,说道:“谢兄这话,作为兄弟还真是有点不太理解了,施元音见异思迁,品行不端,朝三暮四,关你何事?而且,她心悦温家二郎这事儿于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谢只迟疑。
络富安用扇子点了一下书案,“第一,施元音既然说了她心悦温家二郎,那以后肯定就不会对你……还有你的二哥心怀他意。第二,谢兄以后不用为施元音所做的一切烦躁了,她都心悦温家二郎了,哪还能惦记你啊。”
尤昌首肯心折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富安兄你这么说,这事还真是个大好事。谢兄,今晚你该庆祝的呀,毕竟以后少了一个大麻烦了!”
谢只沉默不语。
知道他们说的这些话没什么毛病,但心里就是不得劲,憋了半天,脸色更难看了。
络富安偷眼观察着,暗暗窃笑道:“怎么了谢兄,你是觉得我有何处说的不对?”
“没什么不对。”谢只闷声回,但想了又想,是种咽不下这口气,“但你不觉着施元音这个人她…她……”
络富安和尤昌等着他往下说,谁知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一句完整的话。
“哎呀谢兄,别她她她她的,元音姑娘心悦谁那是她的事,你何必这么纠结呢。”尤昌不耐烦道。
“我纠结?”谢只瞪大眼。
尤昌叹了一口气,道:“你还不纠结吗,你脸上就差写这两个字了。以前我和富安兄劝你少针对人家,你不听,臭着一张脸处处咄咄逼人,还说什么梦里她怎么怎么地了,现在人家没和你二哥有过多瓜葛,安安分分的有了心悦之人,你又不高兴了,还是臭着一张脸。我都快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络富安悠哉悠哉地摇着折扇,戏谑一笑道:“尤昌兄不懂是正常的,你啊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咱们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啊是动了凡心喽。”
“谁说我动心了!”谢只反驳,语气略显苍白无力,“我就觉得施元音就是个眼瞎的,看上谁不好,看上温家二郎。她今日在顺安侯府被虞月牙拖下水,险些丧命,若是温家二郎是个有本事的,早就把此事捅到虞家主君和我师父那要个说法,但他们却硬生生瞒下此事,这种人嫁过去也是受气的。”
尤昌和络富安对视了一眼,眼底都存了几分笑意。
静默须臾,络富安道:“既然世子觉着施元音嫁过去都是受气的,那不如……你娶她呗,日后就由你罩着她,有人欺负她你就替她还回去,整个盛国无人再敢惹她,如何?”
谢只脸颊登时红了个透,神色慌乱,言语错愕道:“你胡说什么呢,谁要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