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园。
天字一号厢房内歌舞升平,尤昌和络富安正喝在兴头上,门“嘭”的一声打开。
两人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酒也跟着洒落一地。
谢只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尤昌抹了抹嘴边的酒渍,说道:“怎么了,谁又惹我老祖宗了?”
谢只默不作声的在软榻上落座,拿起酒壶,对着壶嘴仰头饮下。
尤昌眉梢一挑,转头和络富安相视了一眼,戏谑道:“瞧瞧我们谢世子,浑身都在散发着忧郁的气息,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露出苦闷的表情,快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你很开心?”谢只冷漠阴鸷。
尤昌立刻垮下脸,肃然道:“不开心,身为你的好友,我深深的担心着你,此时此刻只想帮你分忧。”
“滚,就你还分忧。”谢只不耐烦。
尤昌翻了个大白眼,抬手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道:“我虽然不行,但这不是还有富安兄吗。”
络富安闻言,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腰肢。
“就凭你们。”谢只声音低沉,语气不屑。
尤昌和络富安被他阴晦不明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得劲,以为他是在质疑他们的智商,顿时不悦道:“谢兄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了?”
络富安啪的一声打开纸扇,“就是,你以前出事,哪次我们没伸出援助之手,现在倒是嫌弃我们了。”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谢只冷冷地笑了一声,嗓音冷得有些可怕。
尤昌和络富安略显心虚。
不说还好,一说就有点伤感情,所谓伸出的援助之手,其实每次都是没用的马后炮。
“哎呀谢兄,你别怀疑我们啊。”尤昌一屁股挪到他身侧,揽住他肩膀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次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师父,你只要跟我说,你兄弟我定给你想出个万全之策,保你平安脱身。”
谢只剜了他一眼,“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我在红园睡了两天,结果就被罚跪祠堂,还挨了一顿打,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尤昌埋下头,咕哝道:“谁知道你爹脾气那么大啊,我犯错消失两天回去,我爹娘可是担心了,一句重话都不说,生怕我又离家出走。”
络富安收起折扇,一脸诚恳道:“这事还真能怪尤昌兄,你父亲不按常理出牌,我们也没辙呀。”
“那这次,我还能信你们?”谢只冷讽。
尤昌板着脸道:“当然了!”
谢只紧紧地蹙眉,淡淡道:“施元音说,她心悦温家那小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屋内只听得见琵琶、古琴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