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师锦宜冷不丁道。
施元音唇线抿直,神色为难地埋下头。
谢只眼底阴鸷地盯着此刻支支吾吾的施元音,暗暗冷哼了一声。
这个女人脑袋也不知怎么做的,他纡尊降贵给她一次教训虞家那悍妇的机会,结果偏偏是个不中用的。
也是,估计只有她这个猪脑子才会在家族失势时,想到去勾引谢雨臣。
“元音妹妹怎么默不作声呢,是不敢说,还是没底气说?”师锦宜道。
施元音手脚冰凉,侧首看着她,收回视线的同时,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谢只。
谢只不瞎,察觉后顿时有点炸毛。
他难得大发一次善心,这个死女人不懂抓住机会就算了,居然还敢瞪他!
果然是个猪脑子。
“虞二姑娘……说我勾搭世子,”施元音的声音在屋内清凌凌的回响。
众人瞬间沉了脸色,鸦雀无声。
施元音拿起丝绢擦拭着眼泪,抽泣道:“外祖母,我没有勾搭世子,我和世子话都不曾说过几句,虞二姑娘不知从哪听来那些莫须有的话,竟当真了。”
“呵。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我的缘故。”谢只的嗓音低沉可怕,眼里染着愠怒的火气。
师锦宜话堵在嗓子眼,难受得很。
要说施元音勾没勾搭谢只,她是最知道的,这个谣言若是传施元音勾搭谢羽臣,她估摸着还会信几分。
谢老太太脸色紧绷,愠声道:“福嬷嬷。”
福嬷嬷缓步上前道:“老太太有何吩咐?”
“趁着中秋将至,午后去把虞家主母请来寿安斋叙一叙,毕竟许久未见了。对了,顺道再将顺安侯府二房也一道请来。”谢老太太的声音平静,不起任何波澜,更听不出丝毫喜怒。
但在座众人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见谢老太太被阴霾完全笼罩的脸。
从正堂出来,施元音原本是想直接回东厢房的,但瞧见谢只的背影消失在远口,琢磨琢磨,趁着无人注意就跟了过去。
东院偏僻,整个小园唯独花花草草开得极其茂盛,昨夜下过大雨,今早清理狼藉的女使不少。
施元音当下没有选择叫住谢只,只是静静的跟着他,径直走过长廊,来到人烟稀少的后院。
再穿过垂花门,施元音一抬眼,就瞧见谢只斜倚在长廊石柱上,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
他什么时候发现她跟在后面的?
谢只正了正身姿,狭长的丹凤眼邪肆一弯道:“表妹妹特意找我有何事?”
施元音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先吩咐春喜去岔道口守着,谢只见她如此谨慎,便让方为跟着春喜一道去。
周围静得只剩下风声。
施元音抿得紧紧的唇角旋即一松,道:“世子今日怎会突然提起上次在顺安侯府的事?”
“你说呢?”谢只神色平淡的反问。
施元音端置在腹前的手不禁紧了紧,缓缓垂下眼眸,道:“世子若是真心实意帮我,那元音愿意向世子道一声谢,但世子仅仅把我当做气外祖母的筹码,那元音还望世子高抬贵手。”
谢只怔了怔,好气又好笑的冷嗤道:“我若真想让你在这个上京城过不下去,有千种万种的办法,犯不着找机会让老太太替你教训虞家那个悍妇,懂吗?”
施元音蹙着黛眉,咕哝道:“那不一定,谁知世子不是要拿我去坏虞家,顺安侯府还有晋阳王府关系。我知道世子厌恶我,但还请世子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在上京城无依无靠,一介蒲柳之姿,若是得罪了不得罪不起的人,只怕日子会更难熬。”
谢只脸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