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冷哼一声。
真有孝心,就不该掺和南院的事,搞得现在乌烟瘴气没法收场,也更不该此刻出现。
众人都知避嫌,只有他像看热闹一般往上凑,明摆着是不安好心。
“不必了,你回自己屋吧。”谢老太太冷脸发话。
谢只充耳不闻,直接在软椅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翘了个二郎腿。
这番行为,直接让屋内所有人都无语了。
谢文钦端起长辈架子:“你这是干什么,大人站着说话,你在这坐着听像什么话!赶紧走!”
谢只低低笑了一声,“二叔父,这次怎么说也是做侄子的帮了你,不然你到现在都蒙在鼓里,现在赶我走似乎不地道吧?”
谢文钦臭着脸没说话,崔氏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这混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心眼子纯坏,你是想帮你二叔父吗,你是只想着看笑话罢了!”
谢只不置可否:“侄子心眼子再坏,也没二婶婶坏,昨晚偏院差点一尸两命,您是忘了?”
“……”崔氏周身气焰瞬灭。
谢老太太缓缓闭上眼,默了半响,哑着嗓子道:“够了,昨晚的事休要再提。”
崔氏似是早料到老太太会站在她这一边,上一秒还是霜打的茄子,下一秒又挺直了腰板。
谢文钦咽不下这口气,忿忿道:“阿母,这件事怎能不追究,那可是您的孙儿啊!”
谢只闻言眉头微微一蹙,黑沉沉的眸色里仿佛在酝酿着一场风暴,整个人的气场低压到极致。
像是暗流,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谢老太太似有察觉,在事情恶化前,冷声道:“都给我出去!”
三人悻悻然出屋。
施元音正好端着汤药从廊上来,师锦宜听说谢只来了,也跟了过来。
两个小丫头刚踏入庭院,就见谢文钦和崔氏争吵起来,小小庭院顿时闹哄哄的。
谢只就在边上,冷眼静看。
施元音和师锦宜不约而同的顿了顿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时,就见谢文钦给了崔氏一巴掌。
崔氏身姿本就纤瘦,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脚下一个不稳,瘫坐在地,头还磕在了石柱上。
施元音心下一紧,快步上前,空出一只手想要搀扶,“二舅母……”
崔氏万万没想到谢文钦敢动手,气得脑子一团热,反手甩开施元音神来的手。
小姑娘还端着汤药,被她这么一推,滚烫的汤药洒了她一手。
禁不住辣疼,瓷碗“啪”碎了一地。
原本一副置身事外,从容看戏的谢只,肉眼可见的不淡定了,身姿明显动了一下,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下。
崔氏还在和谢文钦争吵,众目睽睽之下,两人闹得很难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人在意边上碎落一地的瓷碗,更没人在意施元音
谢只也只是淡淡然看了眼她烫伤的手,一句话没说便抬脚离开。
师锦宜目送着谢只离开,想叫他一声,却又不知说什么,话到嘴边硬是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