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邸是谢只早前买下的,墙高院深,白墙黛瓦的小宅子里种满花树,没有王府气派却也别致。
施元音和春喜跟着方为进屋,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视线先朝屏风看去。
谁知好巧不巧的,就看见屏风内,赤裸着上半身的谢只,肩背如苍鹰展翼,壮而不厚,却又能感受到不输壮汉的力量。
施元音呆了几秒,脸颊骤然爆红,拉着还在状况外的春喜赶紧出屋。
急促慌乱的脚步声瞬间引起谢只的注意。
他抬眼时,屏风外只剩下一脸茫然的方为。
“谁来了?”谢只眸色恹恹。
“回世子,是元音姑……”话音戛然而止。
方为看向屏风,发现自家主子正光着上半身,这才意识到为何施元音会那么大反应。
谢只没听清,又问:“谁?”
方为呆滞:“是…是元音姑娘来了。”
谢只闻言眉心一蹙,扯过衣架上的外袍利落穿好,往屋外走。
一出屋,就见施元音背站在廊下。
没看见脸,光是那对通红的耳朵就已暴露她此刻的窘迫。
谢只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然,轻咳了两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施元音缓缓转过身,一想到刚才的画面,脸颊就烫的厉害,神色郁郁道:“我来看望世子,顺便带了府中的饭菜。”
谢只避开眼,“进来罢。”
说完,转身进屋。
屋内只有一张放着案几的胡床,谢只坐在左侧,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施元音在右侧落座。
施元音并未矫男女授受不亲的情,大大方方坐下,春喜随即将手中食盒里的饭菜一盘盘拿出来,摆好后便出屋候着。
谢只没动筷,气氛尴尬了许臾。
施元音道:“没想到世子背上的伤好这么快,这才第二日就能自如行走了。”
谢只语气随意:“这些年挨得打不少,备的疗伤药自然药效快。”
“是祖母让你来找我的?”他又问。
“嗯?”施元音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谢只心下微沉,转眼去看她:“你自己要来?”
施元音双手紧张地搅和在一起,说道:“上回中秋灯会,世子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没齿难忘,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望。”
谢只闻言,说不清道不明地笑了笑。
“谁告诉你我在这的?”他又问。
“是尤二公子,还有络公子。”
“世子,您的伤都好了为何不回王府呢,主君是一时气昏头才赶你出府的,你只要回去认个错,主君不会再怪你的。”
施元音细若蚊声。
她知道以谢只的性子不可能主动低头,但这些废话该说还是得说,不然要等长辈先低头吗?
那估计得等到下辈子了。
谢只不耐:“谁告诉你我是被赶出府的。”
施元音错愕,“不是吗?”
谢只冷道:“我是自己出来的。”
“……”
糟糕,消息有误。
施元音讪讪道:“既然不是被赶出府的,那世子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府了吧,不然主母那边多担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