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音劝道:“锦宜姐姐别生气,世子不听老太太的话,或许他并非真心喜欢那个女怜,只是心生叛逆罢了。”
师锦宜眸色复杂。
看来谢只替徐招娣赎身这事,确实与施元音无关,否则怎会让一个贱籍女子在她面前如此猖狂。
“我不生气,”师锦宜缓缓落座道,“我哪犯得着跟一个贱籍女子生气。”
施元音:“……”
嘴巴还挺硬。
两日过去,晋阳王府风平浪静,但北院那边有传出荣氏出府寻世子的消息。
寿安斋上下就估摸着,谢只应是听了荣氏的话,把徐招娣送走了,否则依照谢铮则的性子,定不会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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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陛下降罪以来,晋阳王府就一直处在风口浪尖,满上京城都在暗暗议论着这件事,就连高门贵族也有不少私底嚼舌根的。
对于谢只消失多日的行为,众说纷纭。
唯一说得比较多的,就是谢只在逃避。
毕竟从出事后,谢只就和谢婉清谢婉棠一般没再来上课,除了逃避还真找不出别的说辞。
旁人说得有鼻子有眼,施元音却在听笑话。
谢只要真是那种脸皮薄的人就好了。
每年的十月末,私塾都会举办蹴鞠大赛。
学习讲究劳逸结合,蹴鞠大赛既是一个让私塾各学堂之间增加交流的机会,也能放松门生对学课的紧张。
队伍是私下各自集结的,校场上,各男女队伍都换上了队服,没有参加比赛的门生,则是在高台棚席观战。
施元音看了眼边上穿戴格外华丽的李明月,疑惑道:“明月姐姐今日是有约吗?”
“没有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瞧你与往日,好像……不太一样。”感觉满面春风的。
李明月用团扇半遮着脸,娇笑道:“看你是自家姐妹,我就不瞒你了。今日蹴鞠大赛,裴府的裴公子也会来。”
施元音皱着眉:“裴公子?”
“哎呀你不认识,他们家主君不久前升职承宣使,从汴州迁京的,我说的裴公子是裴家嫡次子,裴宴。”
李明月神情欢喜又透着几分娇羞之色,说着说着兀自轻笑起来,整个人魔怔了一般。
施元音脸色呆滞,伸手轻探李明月的额头。
奇怪,没发烧呀。
李明月回过神,一掌拍开她的手道:“你这是做甚?”
施元音道:“这话该是我问才对,明月姐姐提到那位裴公子,魂都没了。”
“什么魂都没了,”李明月瞋了她一眼,眼神飘忽道,“我那是欣赏,你是没见到那位裴公子,文质彬彬,形容雅正,听说他的学业也好,夫子都说明年科举,他定能金榜题名。整个上京城找不出第二个像他一般优秀的儿郎了。”
施元音眨巴眨巴眼,忽而一笑:“那世子和裴公子之间,明月姐姐觉着谁好?”
“……”
李明月微滞,欲言又止地垂下眼眸。
若是以往问这些问题,答案肯定都是谢只,但如今……
施元音见她这般反应,瞬间了然。
小女孩嘛,移情别恋很正常。
高台上众人都在悠闲的说着话,却听场外忽然传来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