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音本就不想见谢只,听说他不在,反倒松了口气,糊弄着将谢老太太的话复述一遍,就准备离开。
谁知方为急跺脚,没忍住道:“元音姑娘,这些话小的说不管用的。您在世子面前还能说上两句话,您劝劝他吧,别把那个徐招娣养在宅邸。”
她?
施元音眉间一蹙。
她现在巴不得谢只别听她的话,免得令人多生猜忌。
方为见她不说话,更急了:“元音姑娘,若您不去劝,两日后主君定是又要将世子打得浑身是伤,养外室在王府可是大忌啊。”
施元音:“……”
那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说话能有什么用?
昨日她好心好意让谢只早做打算,结果他就带徐招娣回了自己宅邸。
真是有病!
之前她还以为谢只与寻常男子不一样,只是表面吊儿郎当了些,但现在她明白了。
天下男子都一个样,全是朝三暮四,薄情寡义之人,不养外室这辈子就不成了!
“我不会去劝的,他的事与我有何干系,他就是把徐招娣招入屋内,惹得满上京城笑话,也是咎由自取,他明知过不去王爷王妃那关,不可为偏为之,落个浑身是伤就是活该。”
施元音怒气上头,难得放了句狠话。
方为直接傻眼了。
——这是他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施元音吗?
春喜并没有震惊。
——外室二字,本就是自家姑娘的雷区。
“可以啊施元音,能耐了,敢在背后骂我活该。”
一记低沉男声的幽幽飘来。
施元音脊背陡然发凉,缓缓转身去看,就见一袭正红锦袍的谢只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桐梓花树下。
春喜和方为一看谢只脸色就知大事不妙,不约而同低下头,努力缩小存在感。
气氛实在不对劲。
施元音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无话可说,只能转移话题:“世子,外祖母让我传话给你,说给你两日时间重新安置徐招娣。”
谢只冷冷盯着她,一步步走近,面如沉水道:“我若不呢。”
施元音不敢与他对视,“那就只有等主君主母亲自处置。”
“呵。”谢只短促的冷笑了一声。
施元音不懂他的意思,默了半晌,嗫喏道:“世子想好了?”
谢只上前半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少年清冽的气息倾覆而下,施元音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头顶落下他低沉的声音,“没想好。”
施元音眼底复杂,“世子,要是让主君主母知道你把清芷瓦肆的女怜带回宅邸……”
肯定会打断你的腿。
施元音抿了抿唇,没再往下说。
但凡他聪明些,都知道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