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只从不走寻常路,嗤笑一声,明知故问:“带回宅邸,然后呢?”
施元音懵了一瞬,低着头闷声道:“世子心里清楚,你要是真心悦那个徐招娣,大可等娶妻之后再纳进门。”
话音刚落,谢只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语气沉沉:“先娶妻再纳妾?施元音,你算什么,敢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他眼底阴鸷丛生,吓得施元音怔了许久。
一旁的春喜颤声道:“世子,我家姑娘也是为您着想呀,未娶妻之前私养外室,这可是大忌……”
谢只冷瞪了她一眼,吓得春喜把要说的话噎了回去。
施元音下巴被捏的青疼,杏眸氤氲道:“世子若是不喜欢听我说这些,那我就不说了,你要养便养。”
这番话无疑给了谢只心口一记重锤。
他养屁啊养,本来就是逢场作戏用来气老太太的,结果现在反倒是把他气个半死。
这个死女人,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谢只气的无可奈何,缓缓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忿忿转身进了宅邸。
施元音见他身影消失,才松了一口气,赶紧领着春喜往巷口走。
谁知没走几步,徐招娣就追了上来。
“姑娘!”她急吼吼的喊了一声。
施元音回过身,淡淡打量她道:“你找我有何事?”
徐招娣款款走上前,毕竟是唱戏的,身段极好,走起路来也别有更情。
“奴家听说,世子之所以出府别住,是因为王府二房?”
施元音眸色渐冷。
晋阳王府虽然家丑外扬,但也不是一个贱籍女子可以打听的。
然而徐招娣丝毫没注意到这话有什么不妥,甚至继续说:“奴家还听说,王府二爷的外室怀了孩子,老太太怜惜她有孕在身,让她进了门?虽然后面孩子没了,但依旧让她名正言顺的做了二爷妾室?”
施元音皱了皱眉,徐招娣这话里的意思……
不等她出声,春喜听不惯道:“你一个贱籍女子,连二爷的外室都不如,人家好歹是清流门第出身,你呢,区区清芷瓦肆的女怜还肖想着能进王府?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掂量掂量就能进!?”
徐招娣面上一辣,底气不足道:“世子替奴家赎了身,脱了贱籍,奴家已不是清芷瓦肆的女怜,和外头正正经经的姑娘并无区别。”
春喜呸声,“一日贱籍终身贱籍。”
徐招娣神色尴尬:“你这女使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你家姑娘不也是小地方投奔到王府,在清芷瓦肆时还被世子当着众人面戏谑,没瞧着多高贵。”
“你说什么!?”春喜气急。
徐招娣没敢重复。
施元音眼神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没吭声,徐招娣被她瞧的心下发慌,心底没个着落。
半响,施元音忽而一笑,“看来姑娘是把王府里里外外打听清楚了,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高枝易折,勿惦记不该惦记的。”
徐招娣心头不悦。本以为她看着软软糯糯是好相处,好拿捏的,没想到她私下说话的语气竟如此凌厉。
回到晋阳王府。
施元音还未来得及喝口水,师锦宜找了过来,就为了打听谢只对许招娣的态度。
春喜按捺不住,将徐招娣私下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全抖落出来。
气得师锦宜拍案而起,“那个贱籍女子竟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