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
施柘气得脸色涨红,怒道:“到底是行不通,还是你不愿意?!”
施元音紧绷着脸,不说话。
丘氏见这对父女之间针锋相对的,心里急的不行,毕竟现下唯一的退路只有王府,逼急了施元音,大家都没好果子。
她用手帕揩了揩眼泪,起身迎过去道:“大姑娘别生气,你来之前我叫人做了丰州的甜糕,你离了丰州这么久了肯定想念着,快,于妈妈,你去端盘甜糕来给大姑娘尝一尝!”
于妈妈赶紧去端甜糕,再进屋时,气氛依旧诡谲,她小心翼翼的将甜糕放到案几上,道:“大姑娘尝尝吧,做这个甜糕的厨师是丰州余香坊的,手艺一绝。”
施元音瞄了眼那盘甜糕。
她记得丘氏爱吃甜糕,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得,记得丘氏怀着身孕进门时,父亲每天都会买甜糕给丘氏,日日不断。
丰州离上京城千里之遥,施柘念着丘氏爱吃甜糕,可以将做甜糕的厨师带在身边,愿意为了丘氏,丢了清廉私自行商,威胁亲女。
她冷笑道:“来趟上京城还专门带个做甜糕的厨师,父亲待大娘子是真好。”
丘氏摸了摸肚子,含笑道:“主君体贴,念着我怀了身孕还来京城。”
施元音浑身一僵,垂眸看着丘氏的肚子,“大娘子怀孕了?”
“是啊,已有四个月身孕了。”
“……”
施元音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感觉,浑浑噩噩地拿起一块甜糕吃了一口。
谢只看得眉头一皱,心无端作疼。
施元音妥协地叹了口气,不清不淡道:“施家的事我会向二公子开口,不过有句话女儿还是要说,父亲为官这么多年,一直被人称赞清廉正直,丘家作为商户,有此一事已是连累,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这怎么行啊……”丘氏急得手里的丝绢都被拧成了麻花。
施柘没搭理丘氏,脸色缓和下来:“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眼下保住施家才是最妥的,至于丘家……”
说着,他瞥了眼此刻埋头生闷气的丘氏,清了清嗓子,视若无睹道:“缓缓再说。”
施元音见施柘还不糊涂,不由得松了口气。
须臾,她起身朝上首福了福身子:“再过一刻钟外祖母该午休了,女儿得去服侍,先行告退。”
施柘点了点头道:“回去吧,你啊好好服侍着老太太。帮施家求情的事要是有着落,记得派人回禀一声。”
施元音没应,起身径直离开。
谢只想要跟上,谁知刚一抬脚,整个人骤然一沉,周遭景象也随之变化。
烟雾缭绕,谢只抬手一挥,烟雾消散,他这才发现自己回到了晋阳王府,回到了寿安斋。
这是一条通往东厢房的长廊。
忽而,背后传来声音。
“姑娘,二公子那话的意思,是答应了吗?”
谢只闻声回头,就见施元音和春喜对站在廊角说话,二人神色都不好看。
施元音沉着脸,没说话。
春喜抹了一把眼泪,哽咽起来:“这可怎么办,施家要是真被抄了,肯定会连累姑娘的,姑娘命苦,这半年来发生这么多事,没给累垮都是好的。”
“……施家不会被抄的。”施元音弱弱呢喃。
春喜怔一怔,吸了吸鼻子道:“姑娘为何这么说?难不成二公子是答应帮助施家了?”
施元音看着她,憔悴一笑道:“是答应了。”
“那可太好了!”春喜顿时眉开眼笑。